卻很輕鬆。”
大漢明顯會錯意,豎起大拇指,一臉讚賞和佩服:“兄弟豪氣!從屍山血海中爬起來,還能雲淡風輕,真是難得。你這個兄弟,楊某交定了”
他話沒說完,張仲生和郭璞已經進屋,看到孫儒已經醒來坐在矮塌上,他倆不禁面露喜色。只不過對方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看起來好像傷勢還沒大好。又發現楊行密正坐在桌前跟人稱兄道弟,便有些好奇的去看對方是何人。
待透過側臉認出被楊行密摟著肩膀的人,張仲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明白孫儒那副見鬼的模樣,並非是傷勢沒好,而是給嚇著了!
郭璞正跟孫儒見禮,張仲生已經噗通一聲拜下,聲音顫抖的高呼:“張仲生拜見安王殿下!”
這一聲大喊,讓屋中瞬間陷入死寂。
郭璞愣在那裡,楊行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拍打李曄肩膀、表示親近的手停在半空,怎麼都落不下去。他僵硬的轉頭過,看看趴在地上發抖的張仲生,又看看笑眯眯的李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末將該死!”楊行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一下子跪拜在地,“不知安王在前,多有冒犯,末將死罪!”
郭璞也跟著見禮,口呼拜見安王。
孫儒原本正在跟李曄平等對話,現在看到三個同門都跪拜了,也不好在矮塌上繼續坐著,只能跟著行禮,心裡默默祈禱楊行密不要被五馬分屍。
跟李曄稱兄道弟,那已經不是簡單冒犯一位藩王。李曄可是李唐宗室,楊行密的行為,就像跟皇帝說我是你哥哥一樣。
望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眾人,李曄笑著對楊行密道:“楊將軍,你可是要跟孤做兄弟的,眼下這可不是兄弟禮儀啊。”
楊行密額頭上汗如雨下:“末將不敢,末將有眼不識泰山,請殿下治罪!”
“好了,都起來吧。”李曄擺擺手,對艱難起身的楊行密道:“孤行事向來講理,你想跟陛下做兄弟的事,孤可以不追究,不過你得說服孫儒將軍,讓他今後為孤鞍前馬後。”
楊行密大喜,連忙道:“效忠朝廷是我等本份,末將一定會說服孫將軍!”
見楊行密這麼果斷就把自己賣了,孫儒張了張嘴,卻是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親手把對方推進火坑。
李曄點點頭,看向郭璞,“郭先生大名,孤早有耳聞,今日相會,實在是生平快事。儒門士子千千萬萬,郭先生才稱第一,不知可願如楊將軍一樣為朝廷建功?哦,對了,剛剛孫將軍跟孤說,儒門跟孤道不同不相為謀,此事是否為難郭先生了?”
郭璞再度行了一禮,這才道:“天下紛亂已久,烽火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此為蒼生不幸。殿下平河北、收中原、敗吳王,連岐王都甘願輔佐,是為勘定亂世的不二人選,郭某豈會不識大體?”
李曄滿意的點點頭,“如此甚好。”
郭璞作為儒門第一才子,他願意投靠,對揚州儒門的打擊不言而喻。不日後大軍南下,就算儒門想要負隅頑抗,只怕也不能給大軍造成多少阻礙。
看到這裡,孫儒就知道,他已經沒有選擇。
心頭暗歎一聲,孫儒看向南方,心裡默默想到:天下大勢,盡歸安王之手,揚州儒門成了逆勢者,恐怕不用多久,天下儒門就只剩下青州崔克禮一系了。
李曄沒跟郭璞等人呆太久,坐而論道這種事,他現在沒多大興趣。
留下幾個師兄弟相聚,李曄出了院子。還沒走出幾步,宋嬌就幽靈一樣出現在他身旁,悠悠道:“那個楊行密,不簡單。”
李曄不以為意,輕鬆道:“宋姨也看出來了?”
宋嬌哼了一聲,“故作魯莽,急著跟你稱兄道弟,不過是為了給你留下深刻印象。看得出來,他對你頗有了解,吃定了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