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關係前進了一大步,哪裡還發得出火來?
樣磨部的修士死都死了,若是他還對賽典赤發火,那就是兩頭不討好。
“賽典赤,這次的事情麻煩了,盧嚕楔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處理不好,樣磨部都有可能動亂,甚至是倒向唐朝!”忽速納丁有意把問題說得嚴重些,希望賽典赤體諒他的難處,接下來聽他安排,不要再鬧事了。
賽典赤撇撇嘴,不以為意道:“有什麼麻煩的?盧嚕楔或許會很憤怒,但其它的樣磨部首領卻不會。”
忽速納丁詫異道:“你怎麼這麼確定?”
賽典赤嘿嘿低聲道:“你想發財嗎?”
忽速納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別說笑了。”
“我可不是在說笑,而是在說很正經的事。”賽典赤正色道,“我知道我剛剛衝動了,給你惹了麻煩,為了補償你,我決定將盧嚕楔一族的財富,分你一半。”
“你,你要幹什麼?”忽速納丁意識到了一些危險的東西。
果然,就聽賽典赤目光森森的道:“我們監察院是幹什麼的?抓唐朝細作,和跟唐人有往來的奸細啊!
“眼下我們殺了盧嚕楔的族人,還是一名大修士,此事已經無法善了。事情若是鬧大了,搞得眾人皆知,不僅對你我的聲名不利,監察院乃至整個新月教,都會蒙羞,這在黑汗國是不能發生的!
“你我索性放開了手,把盧嚕楔定成奸細!我們是監察院,權力與話語權掌握在我們手裡,要證據還不簡單?自己隨便造就可以!這裡還有幾個那傢伙的隨從,帶回去,刑訊一番,要什麼樣的供詞沒有?
“這樣不就沒人知道,我是為了一個歌姬殺大修士,你是在濫用職權?不就沒人對我們不滿了?其他的樣磨部首領,不就無話可說了?
“而且盧嚕楔作為樣磨部的幾個主要首領之一,肯定財富不少,除了上繳的部分,你我能截留下的,定然價值不菲!”
忽速納丁怔怔看著賽典赤,好似第一次見他。
這就是貴族的做派?是紈絝的行事風格?
竟然如此歹毒?
我忽速納丁怎麼能做這種這怕不大好吧?
賽典赤見忽速納丁猶豫,就按照張長安事先教他的說辭,黑著臉沉聲道:“這
件事做了,你我就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你我到黑汗國這麼久,還沒有靠自己揪出過這樣分量的奸細吧?有這個功勞在,大神殿一定會提拔我們的!
“可如果不做,你我就渾身麻煩,必然被大神殿問罪,到時候可就沒機會後悔了!而且,忽速納丁,我的朋友,你真的要置我於聲名狼藉之地嗎?”
聽了這番話,忽速納丁目瞪口呆。
很顯然,他已經沒有退路。
是選擇巨大的收益,還是選擇巨大的罪責,只在他一念之間。
而他作為碎葉城監察院主事祭師,手裡握有的力量,足夠他擺平盧嚕楔一族。如果不夠,此時此刻,碎葉城中,不還有各城來的那麼多祭師?
“看來我已經別無選擇。”忽速納丁苦笑道。
賽典赤哈哈大笑,重重擁抱了對方一下,然後認真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我們榮辱與共,永不相棄!”
當晚,監察院大起修士力量,圍殺盧嚕楔一族。
行動很順利。
畢竟,盧嚕楔沒有防備,而忽速納丁此時擁有的力量,又過於強大。
那些從各城來的祭師們,得知能夠參與這樣一場大行動,都表現得很賣力,畢竟這樣的大功,他們參與了,都能分一點好處。至少,履歷會好看些。
在眾修士行動的時候,忽速納丁並沒有親自上陣。
他其實很矛盾,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