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行。”
兩家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在時間上已經是很充裕了。
這樣算下來,差不多有八十兩銀子就夠用了。兩家一分,各四十兩。
不過,張老爺子發話了,這事兒的起因都怪二孃不該弄這兔爺燈去賺錢。打根兒上都是二孃不對,所以,張家負擔五十兩銀子。
大胖家自然樂意。大魁知道這事也有柱子參與,也表示會在蓋私塾時出把力。
這樣一來了,大家在一件事上都達到了統一的認識。算是和平的解決了問題。
但回到了家裡,張老爺子又開始犯愁了。
這五十兩子,他手裡有沒有?有。他有這五十兩銀子。但他不捨得拿出來。他認為這次都是二孃惹的事情。大房張義忠與何氏應該負主要責任。如果不是他們放任二孃大半夜跑出去,也不會發生這件事,是大房對二孃疏於管教了。
因此。張老爺子發話,這五十兩銀子,他只出十兩。剩下的由大房自己想辦法。
張老爺子這麼一撒手,大房一家人又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
本來開春要把大郎娶親的房子建好的,這下沒有了銀子,拿什麼去建。
張義忠又氣又恨,大郎是他唯一的兒子,可打小就聽話懂事,哪像這個小女兒整天惹事生非。又饞又懶。如今又惹了下大禍。
他覺得這二孃一定是投錯了胎,才會如此不著調。
他在給二孃一頓暴打之後,又為這四十兩銀子開始犯愁了。
張老爺子眼見著大兒子瘦下去,心裡也不落忍。最終和二房商量了下,把糖蒜的買賣轉給了大房。這一樣一來,每個月能有三、四兩銀子入帳。暫時緩解了眼前的危機。
表面上。二房幫了大房。可實際上,張義勇知道,這糖蒜的生意不會長久了。等到合約期一到,大房滿打滿算也只能勉強掙到二十多兩銀子。
除非把給大郎留著娶媳婦蓋房子的銀子填補進去,否則這四十兩銀子也是難吶。
二孃惹的禍。張四娘已經知道了。跟需要賠付的損失相比,那一隻兔爺燈實在不算是什麼了。
這件事也就掀過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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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過了二月二,春天就來了。
春風穿越過東、西山嶺的垛口,踏著殘冬的積雪,姍姍地來到了這北方的一隅,在山嶺下,太子河邊和河灘地上,都落下了腳。
先是河邊的楊柳綠了,兩岸的山色青了,緊接著呢,那佇立在枝頭上的喜鵲和飛翔在河灘上的布穀鳥兒,就一聲接著一聲叫了起來了。它們一叫,各色各樣的鳥兒也跟著叫了起來。
在這各色各樣的鳥兒的各色各樣的叫聲裡,小河開始發出了叮叮咚咚地笑聲。這時候,當你舉目而望東山嶺與西山嶺的時候,就可以在那青青劃兒和淡淡綠樹的襯托之下,那滿坡的山杏子花都開了,粉嘟嘟的,從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聞到淡淡地幽香。
就在這美麗的春光裡,張老爺子又獨自一人上了東山嶺。
他身上仍舊穿著件大棉袍子,看起來很臃腫,額上的皺紋更多了,臉色也有些發黃,顴骨高高的凸起來,眼窩兒顯得更深了。象往常一樣,他的兩隻手背在後頭,步子懶洋洋的,身子也很佝僂得很厲害。他走到那塊嶙峋的山石旁邊,身上出了汗兒,鼻尖兒和額頭上也出了汗。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就坐了下來。他就那樣地坐著,彷彿同那塊青灰色的石頭溶為一體了。
從年三十兒到現在,張老爺子幾乎沒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大房子女惹禍,二房要去縣城,三房的寡婦帶著孩子直到過完年才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搬回自己家去。
再過半個月他的小女兒就要嫁人了……
張老爺子是一個心事很重的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