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何氏說,沒有用。她娘比她還累,還辛苦。她又跑到老爺子面前哭訴腳腫了,可老爺子只是嘆氣,挖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菸袋油子,要往她的腳上抹,說是能消腫。卻是把她噁心的立刻跑開了。
元娘見推她不動,看了眼二孃的腳,確實沒說謊,又紅又腫的。
元娘心疼妹妹,到灶間燒了一把柴禾,做了些熱水。將二孃的腿垂放下來,親自動手幫她泡了腳。二孃只覺得腳泡得熱乎乎,麻疏疏地痛,不大一會兒,那腫脹的感覺消散了一些。
“大姐,我明天不去了。你和爺說,就說我病了。”二孃仰頭躺在炕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元娘挨著二孃上炕坐了,“你以為我去說,咱爺就能信?”
“憑啥劉靈兒就得在家待著,我就得在地裡幹活?她娘都入了咱家的門了,她跟過來噌吃喝,為啥不幹活?你要不說,我明個兒一早就自己說去。我和她一替一天,都得去地上幹活。要不然,我也在家裡待著。誰也別攔著我!”二孃一想到三房一家人,就生氣,沒有一個能幹活的。飯可不比別人少吃呢,劉寡婦天天都是好吃喝的供著。
元娘也知道這個理兒,但家裡除了大郎,就數她最大了,她不能跟二孃一樣去爭這個事兒。
她沒有表態,二孃見她不吭聲,只當她默許了。
第二天一家人在吃早飯時候,二孃就當著眾人的面兒提了這事兒。
張老爺子聽完,就拿眼睛看劉寡婦。
劉寡婦當下一笑,“這是應當的。靈兒也是家裡的孩子,爹你咋安排都行。”
劉寡婦不介意,可劉靈兒卻不高興了。她噘著嘴,“我娘就快生了,二孃也不會伺候我娘。萬一有點啥事兒,誰擔得起啊?”
二孃也不甘示弱,“你以為這世上就你娘生孩子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就不給頓飯吃嘛!她又不是在月子裡,有啥不能夠的。”
劉寡婦搥了劉靈兒一下,讓她閉嘴,“對,二孃說的有理。這不到月子,都不能算啥事兒。按理我也該下地幹活,可我身上腫的厲害。光哥生怕肚子的孩子有啥事,一直不讓我動。唉,我這也是為難著呢。”
經她這麼一說,張老爺子也不好不表態了,“你安心養著。等孩子生了,有啥活再幹不遲。二孃與靈子就一替一天的到地頭上幹活。家裡頭總有個人照應。”
二孃立刻就樂了,一指劉靈兒:“今天你去,明兒個我去。”
說完也不等劉靈兒反對,利手利腳地收拾碗筷,餵雞餵豬去了。
二孃的動作快,搶先把家裡的活先幹了。劉靈兒一看也沒別的法子了,只好拿了鋤頭跟著大人後下了地。
劉寡婦趴著東廂房的窗戶往院子裡瞧了瞧,輕輕地呸了一聲,“哼。跟老孃耍心眼子,你還嫩了點。”
二孃幹完了院子裡的活,跑去後院菜園子的角落裡鼓搗了半天。才面帶愁容的出來。
她在院子裡發了會兒愣,又折回菜園子。下了地窖,扛了一半口袋鼓囊囊地東西,就往院外走。
“二孃啊,你幹啥去啊?”劉寡婦倚著門框喊道。
二孃甩下一句,“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
“呀,你去哪兒啊?那晌午飯咋整啊?”劉寡婦笑問道。
二孃皺眉。“你先幫我把飯做了。我回來做菜。”
說完也不等劉寡婦應聲,趕忙扛著口袋一溜煙兒的跑了。
“這小王八蛋指著老孃伺候你呢?!”劉寡婦罵道,哐地把東廂房的門一關,倒頭睡覺去了。
二孃扛著口袋一口氣跑出了村口。跑過了吊水橋,到了宋家的院門口。
她喊了一聲四娘,就進了半敞著的院門。
“你找四娘?”從屋子裡走出一個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