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簡單單地站著。
她看著黑暗中,走出來的那一身黑西裝。
“艾爾先生。”她微微低頭。
帕丁只是看著她。
愛麗兒:“我想,我最近應該沒有對誰做任何事吧。我將自己控制得很好。”
帕丁:“確實是。”
愛麗兒:“其實,您如果有事情找我,可以沒必要這樣的。很不尊重人的。我記得您說過,您不喜歡被人讀心。後來我發現,其實我也是。”
愛麗兒抬起眼。黑暗消失了。周圍變換成為那個兩人都熟悉的客廳。希爾伯特小屋的客廳。
帕丁轉頭看左右:“你怎麼……”
帕丁:“你不該這麼做。”
愛麗兒感到靈魂的重壓。那重壓逼迫著她,想讓她跪倒。
愛麗兒微微蹙眉。愛麗兒看向帕丁。
愛麗兒說:“不該怎麼做?”
帕丁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本應該在愛麗兒靈魂層面存在的烙印,從此刻開始消失了。
愛麗兒開口,卻不對著帕丁說話:“我開始有些理解我自己了。這就是她曾經感受過的嗎?力量的感覺真好。什麼都能做到。”
帕丁感到刺痛。從每一塊骨骼內向外延伸的尖銳的無數針一樣的刺痛。他無力地單膝跪下。
帕丁:“我不記得之前的你有如此強大的本質。”
愛麗兒:“人是會成長的吧,我想。”
帕丁:“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愛麗兒:“那我看看發生了什麼好了。”
愛麗兒走進了帕丁的意識。
她以為自己會看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她以為自己會看到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方法。
她以為自己會想明白如何避開這方法。
但是她看到一個女孩。黑髮紮成一個馬尾,戴著眼鏡。那女孩抬起的手高舉著一個若干同心圓組成的塔。那塔散發著光華,那塔大得像一座真正的建築,大到被近地軌道觀測。
她回頭。山崖下的荒野,一片單調的荒野。被隱藏起來的球形中,連卡爾蘭成像都被隱藏的那個區域之內,是自己生活了十餘年的熟悉莊園。
她震驚了。她看著帕丁。
帕丁面露痛苦,卻強撐著站起:“無論那術式是什麼,現在它仍未完全充能。如果真的存在一個人能夠把她帶回來,那個人只有你了。如果你失敗了,她要面對的就是基金會專門針對法師的劊子手。把她帶回來,在事情無可挽回之前。拜託了。”
愛麗兒看見帕丁的臉。
她的意識回到了圖書館的桌子前。
她從圖書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