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感覺到了不對。空氣中的EVE被調動了，有一個奇術術式正在生成。威廉注意到李雲齊的右手手腕處有一個光環亮起來。

那是一個法陣。

“見鬼。”威廉心下暗罵，立刻拿出手機點亮螢幕。

威廉的法陣先一步生效。西格斯奇術靜默立場生效，空氣中活躍起來的EVE立刻被壓制，消失得無影無蹤。

威廉湊到李雲齊的耳邊：“冷靜點，李！不要把你自己變成我們要處理的目標！”

李雲齊的目光從海登的身上艱難地移到威廉身上。

威廉：“把你的法陣收起來。不要在帷幕之內暴露奇術的存在！”

李雲齊的視線再轉向隔離帶之外的普通人，又看了一眼威廉，終於緩緩低頭。

威廉注意到李雲齊右手腕的法陣已經消散，於是回過頭。海登的笑容早在威廉側身，露出李雲齊的時候，也僵在臉上。

威廉意識到了：“你們之前就認識。”

海登尷尬地側了側腦袋：“額，咱們借一步說話？”

威廉看了一眼李雲齊，對海登說：“等我一下。”

威廉轉身：“沒關係的，李。我在這裡，沒有人會亂動基金會成員，不用擔心。放輕鬆。我去和他交涉一下，看看怎麼回事。你要不要回車裡？”

李雲齊慌亂的眼睛在海登和威廉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在威廉身上定住。他的身體也有限度地放鬆下一些來，猶豫之後，搖搖頭。

威廉讚賞地看了一眼李雲齊，轉身向海登走去。

海登：“好吧，是有一些……誤會。”

威廉：“我聽著呢。”

海登：“好吧。一個星期以前，我們物理部門接到一個任務，任務地點是你們學校校區旁的那條河邊。當我們趕到目標座標，只有一個可能稱得上是目標的人。”

威廉：“就是他。”

海登：“那是一個意外，一場烏龍。我們的物理部門進行任務制訂的時候沒有提前經過心智部門的審閱，直接將這個任務進行了下發。出於一些原因我們意識到了錯誤，然後中止了任務。心智部門注意到這個任務目標——也就是他——的奇術監護人是誰之後，反應非常激烈。心智部門向物理部門發出了嚴重的抗議和警告，驚動了……很多人。總之，兩位物理部門領導記過處理。現在整個物理部門，因為他，現在風聲鶴唳。”

威廉：“讓我捋明白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們管外勤的沒有和你們管外交的打好招呼，導致你們不知道你們要處理的是凱爾的徒弟，然後你們的外交部們緊急叫停了這個行動，導致你們的外勤領導受罰。”

海登：“對。”

威廉：“證明。”

海登：“什麼？”

威廉：“證明給我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扯謊？”

海登看了一眼不遠處緊張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威廉：“這只是我們私下裡的，你要保證就像它沒發生過。”

威廉：“當然。”

海登拿出手機，操作了一陣，將手機遞給威廉看，卻並不讓威廉拿走手機。

威廉仔細將這一篇公告讀完，相信了海登。

這次行動的後果比海登說的還要嚴重得多。不僅僅是兩位物理部門的高層被記過，還有對應環節負責人的申斥和懲罰，甚至導致了一位秘書官的辭職。

威廉想了一會：“行吧。我去試著說服他。你先把任務情況準備好。哦對了，他的面具要留下。”

海登：“什麼？”

威廉：“他的英文太差，他需要那個面具的翻譯功能。”

海登皺著眉，很為難。

威廉：“他的戰術面具的記錄模組是給取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