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我都覺得太過分了。”他開始努力壓制自己憤怒的情緒。
“哦,你以為你能幹什麼?你個垃圾,要不要叫媽媽給你……”
接著他不再能聽懂對方說的話。他的戰術面具被一個巴掌很用力地扣住邊緣強行掀開,飛到了講臺和第一排座位之間的空地。
他終於緩緩側抬起頭,盯著那個男生。他能聽到那個男生的聲音,但是他不再能聽懂。他的手在顫抖,連同他的身體。他的視野裡,那個男生的臉和周圍的一切都在緩慢地變粉,變紅。
同一隻手以同樣的方向同樣的力度,撩在他手上的魔典上。那本筆記本飛起來,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砸在地上,彈起,翻開在地上不動。像一隻隕落的鳥。
他直接站起了身。他的手直接地鎖住了那人的喉嚨,他推著那人走。好大的一聲響,那人撞到了桌子的轉角。沒關係,活該。
他推著那人,直到不再能夠前推。啊,是玻璃窗。玻璃擋住了。
他仍能聽見那人的聲音。聽不懂。
管他在說什麼呢?反正都聽不懂。
他的手被那人的肘自上而下擊打。順著關節,他的手被迫鬆開。他感受到自己腹部傳來一陣重擊,他向後踉蹌兩步。
他看見自己腹部的一個腳印。他抬起頭。他看向那人,揮舞著手臂,向自己揮動。
這人在反抗。這人怎麼會反抗?這人怎麼敢反抗?這人竟然膽敢反抗!
他閃身躲過那人的手。他的手重新握住那人的喉嚨。他握著那人的喉嚨,向前狠狠地砸。
不是這聲音。不該是這麼沉悶的聲音。
拉起,後砸。拉起,後砸。拉起,後砸。
終於,他聽見了他預期的聲音。熟悉的清脆聲音。玻璃碎裂的聲音。
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表情!你難道不該恐懼嗎!你怎敢現在才開始恐懼?
他將那人的喉嚨向外推,直到那人幾乎小半個身子都已在窗外。他右手法陣出現,一個角落亮起,金屬刺長長地出現在他的手腕下。那根金屬刺在空中緩緩劃出一個弧線,指向那人的喉嚨,逼近那人的下巴,抵住。
對!就是這樣!把他推下去!讓他在空中墜落!把他拉起來!讓那塊尖角玻璃切開他的腦袋!把這根刺扎進他的下巴!讓他的腦袋上開一個洞!
就應該這樣!
“然後呢?”他聽見有人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