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旁邊的譚靜竹,眼角已經流下了淚水。
&不要怪她不和你講話,她的嗓子被屍毒燻壞了,已經啞了。這件事,虹影還不知道呢,楚揚,你要幫我們保密。”蘇半城望著楚揚,懇求道。
楚揚點了點頭,隨即看著蘇半城問道:“虹影現在還這麼小,你們就沒有考慮過如果有一天你們不在了,她一個人怎麼辦嗎?”
&們給她存了一筆錢,足夠她這輩子花了。我們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蘇半城嘆了口氣說道。
楚揚靜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如果再給你們重來一次的機會,你們能放棄這一行,好好在家陪虹影一起生活嗎?”
聽到楚揚的話,蘇半城眼裡露出期待的神色,隨即眼神又暗淡了下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蘇半城沙啞著嗓子說道。
&倒未必。”楚揚說著,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客廳一角的鋼琴旁,掀開琴蓋,坐下。
&望你們能夠珍惜這個機會。”楚揚頭也不回地說道。
下一刻,雙臂揚起,落到琴鍵上的剎那,一陣輝煌明亮的鋼琴聲驟然響起!
寬廣而富有歌唱性的旋律,在明亮的d大調上宣洩直下,如同明亮的太陽,驅散了漫天的烏雲!
鋼琴前的楚揚,後背挺直,如同一顆挺拔的青松!雙臂起落間,帶著一股堂堂皇皇的浩然正氣,每一記和絃,都如同金石之音,振聾發聵!
整個客廳的陰冷之意,受到如此激盪的琴音一激,立刻彷彿冰消雪融般,消失無蹤!
關峽作品,《第一交響序曲》!
這首本該是由整支交響樂團演奏的大型交響樂曲,此刻被楚揚以一架鋼琴奏出,在氣勢上卻分毫未減。甚至在傾注了“正宮篇”樂意之下,這單獨的一首鋼琴曲,在氣勢上比起原曲竟有勝出之意!
蘇半城聽著楚揚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正不知道何意之時,卻猛地聽到了這樣一陣琴聲,整個人頓時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渾身如同篩糠般抖動起來!
在他身邊的妻子譚靜竹,也和他一般,整個人如同中了邪一般,瘋狂地抖動起來。
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懼和痛苦的神情,甚至蘇半城還伸出了一隻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嘴裡發出痛苦的“呃,呃”之聲!
一團團黑色的死氣,似乎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樣,爭先恐後的從兩個人的身體裡向外鑽,有些不甘心的在抵死掙扎,密閉的客廳裡如同颳起了一陣旋風般,吹得小物件到處亂飛!
面對這一切異像,楚揚似乎充耳不聞,他繼續彈奏著這首《第一交響序曲》,這首曲子的第一樂章寬廣大氣,充滿了堂堂皇皇的正氣之音,對於這些邪物死氣,是天生的剋星。若是普通的樂團演奏,還未必有這樣的效果,但此刻在楚揚的手下,便完全不一樣了!
這首《第一交響序曲》,竟然隱隱有了“鎮邪”的效果!
蘇半城和譚靜竹兩個人體內的死氣,似乎還在進行著最後的抵死掙扎。這些死氣,都是兩個人在墓穴裡帶出來的,裡面有著死者的怨氣,這種氣息一但粘到活人身上,便如附骨之蛆,極難去除。然而在這龐大的浩然正氣沖刷之下,這些死氣如同雪遇驕陽,紛紛潰退消散!
然而,這種去除的過程,對於蘇半城和譚靜竹這對夫妻來說,卻是最痛苦不過的一段過程。那些死氣早已經和他們自身的氣息混成一片,硬生生地用這種浩然之音震盪出來,其痛苦不亞於將人活活的骨肉剝離,甚至還要有過之!
短短的幾分鐘內,兩個人痛苦地慘號著,已經是汗出如漿,慘不堪言!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楚揚,此刻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
用這首《第一交響序曲》驅除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