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接吻,只是像小動物般依照本能貼緊,像是取暖。
宋玉風嘗到了海水般的鹹味,是他的淚。
「病糊塗了麼?」宋玉風愣神片刻才回神,忙往後仰頭,不給他親了。
「別走不走」任南野眼眸半眯,挨過去,纏著人不放。
心裡揪著疼,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任南野,宋玉風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臉,隱隱覺得這和他身世有關,也許是連康澤都不知道的過往。
「別不要我別丟下我」任南野含糊不清地嘟囔,胳膊越摟越緊。
宋玉風看著他,胸口起伏,喉結微微滑動。
任南野沉溺於夢中苦痛,獨自穿越孤獨的國境線,他在宋玉風的味道里尋到了某種歡|愉,這一刻他對這個懷抱的貪戀達到了閾值。
眷戀於夢中,相擁在現實。
他蜷縮在他懷裡,變成很小一隻,毫無防備地袒露自己的狼狽和脆弱。
宋玉風一直看著他,看他滿目失落和害怕,看他眉間緊皺,看他失魂落魄。最後,宋玉風還是將任南野攬進胸膛。
隨便誰吧,不管任南野現在把他當做誰,宋玉風知道他需要他就好了。
宋玉風給他最結實的臂膀,揉他後脖子和頭髮,「不丟下你,別怕啊。」
任南野彷彿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躺在會對他說愛的母親臂彎裡。
他整個人陷入宋玉風,像抓住即將逝去的煙火,「媽別趕我走」
第35章 共枕
任南野摟得太緊,回到酒店也不撒手。
宋玉風只好抱著他睡,一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胳膊給任南野當枕頭,兩人大男人擠在一張狹窄的小床上,貼得嚴絲合縫。
任南野被夢魘住,時不時就嗚咽兩聲。
宋玉風剛睡著,聽見動靜又立刻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揉揉頭髮拍拍後背安撫他。
風颳了一夜,宋玉風也哄了他一夜。
第二天一早,雲雀在窗外嘰喳叫,任南野渾身都是汗,不知道是熱醒的還是被吵醒的,反正才睜開眼他就被嚇一跳。
他的胳膊纏住宋玉風胳膊,小腿搭在他腰上,頭對頭,臉貼臉,呼吸融化在另一個呼吸裡。
近乎負距離的姿勢太羞恥了,任何晨間變化都瞞不過對方,任南野直直地抵著宋玉風的小腹。
宋玉風察覺到懷裡人醒了,動了動手臂。
任南野連忙躬身,捲成了蝦米狀。
「又做噩夢了?」宋玉風腦子都有點發麻,這幾天電視臺擠壓了好些事,白天忙開會,晚上忙審片改稿,任他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但還是下意識去抱人。
任南野被攬回來,挪了挪小腿,儘量讓小腹離他遠點,「你怎麼在我床上?」
宋玉風勉強睜開眼又無力的閉上,眼尾紅得像滴血,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看清楚,是你在我床上。」
房間裡有兩張床,一張靠窗一張靠牆,宋玉風睡在靠窗那邊。
環視一圈,還真是他爬了宋玉風的床。
任南野支吾道:「我」
這人太能搗騰了,直到天快亮了才安靜下來,宋玉風前前後後加起來可能才睡了一個多小時,他渾身痠痛,犯困犯得厲害。
宋玉風勉強笑著,笑裡全是疲累,「你抱著我不撒手,只得這麼睡了。」
隱藏在潛意識裡的夢任南野已經記不太清了,但他記得自己昨晚發燒,記得宋玉風送他去醫院,記得他溫暖的手掌和可靠的胸膛,也記得他像蒼耳一樣黏在宋玉風身上,耳背頓時有些發燙。
宋玉風還半夢半醒著,但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探他額頭,熱度已經完全褪了,「挺好的,沒燒了。」
「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