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樣?”
右手在左手的傷口上一撫而過,那滿手的鮮血以及傷痕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呂望就這樣面無表情地把袖子放下,轉頭看向四不像。
“外面有什麼我非出去不可的理由嗎?”
生他的母親早就死了,而他的父親即使還活著他也不打算去見他。姜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想見,要是出去之後就得面對那些討厭的人,他寧可一輩子留在這裡。
因為一直以來沒有追求沒有牽掛,所以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
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要不是章文的突然闖入,他或許連今天以血開路這種事也不見得去做。他本就是一個冷情的人,對很多事都不上心不在意,弄到最後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還要活著。
有什麼理由是非活下去不可的嗎?
或者是有什麼理由是自己非出去不可的?
外面有誰等著自己嗎?
自己有想見的人想看的風景嗎?
沒有。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離開。
在他看來,不管是離開還是留下,一切都不會改變。既然不會改變,那身處在何處又有什麼區別?
“出去了還是一樣,離開不離開,從來都改變不了結果。”
有一些事,是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的。
這個道理,從他有意識開始就懂得了。
所以他放棄了,也懶得再去努力。
因為一切,都只不過是徒勞而已。
☆、第七章·之一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誰在說話?
舉目四顧,四周除了昏暗渾濁的空氣之外,就什麼也沒有。努力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雖然只是突如其來的聲音,但他確實是真切地聽到了。
那是一把清麗淡雅的聲音。
章文就這樣站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里,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站了多久。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空間,周圍暗淡不明,說是全黑,卻又有點光亮讓你可以看到自己,但說不黑,那周圍的景象卻又是名符其實的暗。
雖不見伸手不見五指,但要看遠一點的地方,卻是看不清的。
這裡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章文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的。沒有弄錯,他之前應該是在屋子裡和呂望一起看書,怎麼轉眼人就換了個地方的呢?
撓了撓頭,也許是周圍並不全黑還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一點東西的環境給人一種曖昧不明的感覺,儘管在這裡站了很久,但章文卻一點也沒有這地方恐怖的感覺。
但一直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這裡什麼都沒有,要是一直待下去即使不會餓死也會無聊死,得想個辦法離開才行。
“有人在嗎?”
原地站了很久依然什麼事也沒發生,章文試著開口叫了一聲。如果他剛才沒聽錯,那剛才就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