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根木頭,就扔那邊送水渠裡,讓他洗個免費澡!”
“慢著,我拾!”
“噢~!噢噢~!”人群中一片歡呼。
“惡人沒招惡人磨,招招無奈何!”
“豬蹄子也有往外彎的時候!”
李宜忠走過去拾起眼鏡,就要往李建武臉上戴。
李子垚推他一下,“擦擦泥!”
“哼哼!閻王被小鬼叉了!”
這件大跌眼鏡的事,讓李宜忠威風掃地,“這兩個楞頭青,我還治不了你們?”
李建武半天呼上一口氣,打了個大大噴嚏。
“這下子好了,沒事啦!大哥,感覺怎麼樣?”
“我怎麼坐在地上?”身下壓倒一小片玉米苗,“我沒事,扶我起來!”
“都散了,幹活!”李宜忠這下也老實了,自己蹲在田埂,悶頭按煙抽。今天被打七寸上,人家雖用蠻力,贏得光彩,這就是一群武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想玩我?你們還嫩!想想自己今天確實過分,栽了面,咱這叫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淮陰侯都能受胯下之辱,咱這算什麼?想叫我饒了你們,門都沒有!等著吧,等你們栽我手裡,嗯哼,今年冬天上河工,得有他們,李建木可以不去,那還有誰可以不去?他像過篩子一樣,把賈家溝男人全篩一遍,我收拾不了李建彬,收拾這兩個二貨,沒問題,李子北不能長大,要是長大了,一準能掐死他!他在心裡盤恆上了。
李宜忠知道李建武不是莽夫,跟他幾個兒子不一樣,他們就是二紅磚,顏色不正,還燒不透,李建彬又是他們這一枝上的中流砥柱,李建彬首秀表現出不凡,且與過去的怯諾不語截然不同,從青澀到油膩,沒有幾年,所以他立刻走過去,“你回去吧,你呀,就是缺少歷練,慢慢來,你剛才可是嚇死人了,撂這麼大一交,多嚇人呀,今後不待這樣的!”
“你要講清楚,扣不扣工分?”李子垚就是個憨?!這種心知肚明的事,幹嘛要捅破?
“你說呢?”李宜忠要表演。
“大哥,啥也別說了,回去就是了!”李建彬懂了,就拍拍李建武。
“其他人幹活,我去去就回!”李宜忠相跟著李建武,一直把他送到了小河邊上,在那裡,他們交談了很久,最終是散了。談論什麼,大抵可以想象出來。
“狗日的也知道眾怒難犯!”李建彬抬頭看看大家,繼續鋤地。
兩個人在河邊,推杯換盞,喝酒划拳一般,表情生動比劃著,好多人都回頭看幾眼,有擺手,有搖頭,更有指天指地,也指著那些松不洩鼓鋤地的人,講什麼卻聽不見,溝裡的蘆葦,被風搖得像個醉漢,東搖西擺,最後李建武扛鋤鬆鬆而去,心難平,意難疏。
初中班只有三個班,分別叫甲、乙、丙,我在丙班,那算是班裡頭牌,語、數、外三門統吃,尤其是語文和外語,那些東西,格外引起我的興趣,第一次作文課之後,我從一幫51人裡,被拎了出來,作為典型,被高高豎在那兒,班主任胡長軍對我另眼相看,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的資質不算平平,接受新生事物能力較強,比較:()曾經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