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給錢,李隊長,從牙縫擠出這麼點兒喂貓食,養得起金錢豹嗎?我二嫂有的是錢,這伍塊錢是打發要飯的?要想鳩巢雀佔,那恐怕非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
“李大會你陽奉陰為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這些可都是你親親二哥託我辦的,我做錯了?”
“別解釋,越描越黑,大家心知肚明,你那點兒小伎倆,都是我玩剩下的!”
“李大會,我知道:我當這個隊長,你不滿意,可我已經幹上了,而且今後一直幹下去,其奈我何?就算我真有什麼事,也不用你管,你打你二嫂時,怎不知道憐香惜玉,這會兒要做狗,爭熱屎吃?”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要把事做絕!”
“我做不做絕,管你屁事!”
“李宜忠,咱騎驢看帳本,走著瞧!我還就不相信賈雲龍為了保你,而枉顧一切,今個兒我還把話撂這兒:你想幹什麼,我門清,想夾叨我二嫂,先得問我同不同意,我二哥人憨,我可不傻,再怎麼著,這個院裡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我們之間的分爭,是人民內部矛盾!”李建玉轉身就走。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二大娘,事我辦,話我說了,你掂量著辦,青山不改,綠水常流,總有擠兌的時候,你嫁錯人,怪得了誰?青春就是本錢!”李宜忠設定的局,被李建玉這王八羔子攪了局,只得賠了錢糧又折理,錢是小錢,芝麻綠豆,糧是小糧,不夠一日三餐,就算你會省,扛不過三天,小伍元還能折騰點兒縫隙。
狗咬狗一嘴毛嘞,自此兩個男人在這個土坯小院裡,就鬥上了。各使其招,鬥狠鬥法,很多時候,雖勝猶敗,在計謀上,李建玉略勝一籌,誰也不是大拿,兩敗俱傷,才使得林蘭香在夾縫中得已生存,一個要來,一個要保,心懷鬼胎,來和保最終目的一樣,都是為了佔,他們相互制衡,象兩隻公雞,你啄我一下,我叨你一口,林蘭香在兩隻公雞不眠不休爭鬥中,得已保全,在那些荒唐的夜晚裡,兩個李姓的不孝子孫,一斗斗了好幾年,光陰荏苒,誰都巴不得獨佔鰲頭,上去的還沒來得及炫耀,就被下面的人掀下去,下面的人,剛爬到半截,就被人拖腿拽了下去。
李宜忠長了賊膽,挑明瞭要幹啥,這是林蘭香想不到的,那影子閃出影壁牆,林蘭香苦笑了,這個四下透風的破房子,讓她感到絕望。
“狗日的,想壞老子好事,門都沒有!”罵人罵得咬牙切齒,那如錘重擊的腳步聲已經遠去,且聽不到任何聲響,大花狗還在喋喋不休、不依不饒“汪汪”叫喚。
“哎呀,我們這個小院不得了呀,有人居然要紅杏出牆!我二哥天生頭大,那是冤屈腫大呀,我的可憐的二哥喲,你一個人跑河工上受苦了,還不知道家裡禍起蕭薔,後院起火呀!……”李建玉半個腚落坐在床上,象伸長脖子的公雞,在叫喚!
“死裡面去,少在那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柳淑琴拍他一下。柳已經修煉成一隻老狐狸,千年的道行,別人一丁點兒睚眥眼神,從餘光的散射中,捕捉到意義內容的百分之八十,臨場智慧,李建玉兩個捆綁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個,很多時候,許多事擰在那兒,她能準確判斷事情未來走向,許多時候李建玉問計於女人,可惜了,在這麼個小圈子裡,空有智慧,雖過人三級,也只能枉然存在於犄角旮旯裡,她深居淺出,且大多時候離群索居,縱有超人智慧也枉然,智慧象深秋的茄子,不合時宜生長,只會乾癟起皺,最後枯死。
腹腔裡瀰漫著山西老陳醋的味道,李建玉聳聳肩,哼,老孃們家家,還管上我和二嫂的閒事了,二嫂是股外面來的肥水,養田,更養人嘞,尤其是男人,這股肥水已經完全進入這個院子,二哥憨直,象梁山伯,整日守著祝英臺,卻不懂得憐香惜玉,就讓他三弟來代替他好了。
“這李宜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