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鄒慶雲的政治生命。
但質疑的聲音還是存在的,各個單位,在學習的過程中,有人撇嘴抖那幾頁公文,但備受注目的事件終於在紛紛擾擾中塵埃落定,這事,在鄒的家鄉很快借千人之口傳開,石小蘭在身憔力竭的病床上,嗚嗚哭出聲來,哭鄒慶雲脫險,這是幸福的祝福,哭自己不幸,錯失良機,婚姻岌岌可危,大病一場之後,終於緩了過來,她不再去想鄒慶雲的長長短短,本來就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無法比翼雙飛。還好,兩個在外求學的兒女,給她帶來好訊息:兒子已經談下女朋友了,並且寄來了照片,小模樣青澀秀氣,就是名字不好記,有些拗口,她老是記不住,和兒子站在一起,那叫一個般配,女兒因學習出色,拿了獎學金,她爸給的生活費,卻轉手退給了她,並要她不要苦了自己,暑假一定回來陪她。石小蘭聽人給她讀信,哭得唏哩嘩啦,那是苦澀年華里,從石頭縫一樣堅硬炸裂的縫隙中,滴出的一兩點幸福的汁,只可舔咂,不能吮吸,淺嘗輒止,兒女的幸福不可象挖礦,一銑又一銑,肆無忌憚,只可擷取一碗飲,過量會傷身傷心,對於父母的事,他們力主順其自然,如果有緣就再續,如果無緣就放生,活了別人,也就活了自己,通而透,不怕縫隙再小,陽光如劍射進來,空氣竄進來,潮溼和溫度蕩進來,只要那顆種子還能發芽,生命之樹就會再綠。
心不再寂寞,就活出無限滋味。
石小蘭找不到痛苦的根源,後來索性不想找,長久一個人在鄉下,過著無慾無求的生活,不是苦,不是澀,而是麻木,如果當時鄒慶雲返城,她象風一樣跟過去,或許一切都不同了,那時的鄒,脆弱得象一片玻璃,不用敲擊,不用撞擊,隨便碰一下,就碎得唏哩嘩啦,政治上的失意,愛情上的失落,人情上的冷暖,他就象蹦進院子裡的皮球,四處碰壁,他急於尋找安慰,可安慰離他遠去。
吳桂芝因為鄒慶雲,紅杏出了一次牆,枝還掛在牆上搖曳,林才威就拿她當破罐子,不是一摔了之,而是用尖酸刻薄的語言羞辱她,就象碎的花瓶,平時小心翼翼呵護,一旦有了破碎之聲,就象痰啐,就拿尿濺,“哈哈!看見沒有?聽到沒有?鄒慶雲已經完蛋了,免去副主任之職,沒有抓他坐牢,便宜他了,這隻騷公雞,就該被閹割或被槍斃,我就奇了怪?我林才威雖比不上那些鳳毛鱗角,但我這些年是一心一意對你,不嫌棄你是農村人,也不計較你沒有工作,我可以養活你,不就圖你這張臉長得好看,皮肉也不錯,雖說出身差點兒,我帶你出去,倍有面,可你是怎麼對待我的?給我弄頂綠帽子戴,你可以啊!你要是出牆牆外有更廣闊的天地,我也就罷了,他鄒慶雲是個什麼東西?一隻腳還踩在鄉下的泥土裡,是你很多年前,看一眼就夠的粗糙貨,就因為他幹個破主任,而且還是不值錢的副的,你就稀罕成他媽這樣,你讓我情何以堪?”
“哭!你就知道哭!你這種水性楊花的人,還有臉哭?你的皮肉髒成那樣,我還留你作甚?”
“我求求你,別趕我走,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吳桂芝又腿一軟,當真就跪下了,“我當時因為喝了酒,把他當成了你!所以就……”
“你放屁!虧你說得出口?你打算怎麼了結此事?”林才威拍了一下桌子。
“我……我改!”
“哄鬼呢!反正我不能留你!”
“我跟你這麼多年,孩子都生了,你總要給我個說法!”
“倒打一耙是不是?是你自己推了下棋磨,怪得了誰?我要是你,卷吧卷吧,打個小包,悄不驚聲我就走了,這樣死乞白咧,有意思嗎?一個字:滾!”林才威指著門外。
“姓林的,別欺人太甚!”
前幾天還是沙土橫飛的地塊,這兩天上面不見斷來水,幾乎所有狼煙四起的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