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如斷了線的珍珠。
“你不要以為三瘸子是什麼好人,他和我一樣,也想那點兒東西,只是礙於柳氏和你家二爹,如果不是有這層山隔著,他早撲上去了,他之所以藉故打你,是你在方面沒有滿足他,否則他也不會打你,好女不吃眼前虧,你又何必執此一念?他啃不動你,就讓我啃,他這是借刀殺人呀,我雖是他眼中那把刀,可不是什麼人都隨便殺的!周蔓枝這麼牛的人,還不是束手就擒,劉長根搞不定她,那是他沒本事,蛋讓人踢了,還讓人羞辱一番,你叫她對我試試?這年月,能活著最重要,六二年、六三年,餓死多少人?多少人脫了褲子求我,只要二斤糧食,我是個隨便的人嗎?我能拿集體糧食做這種吃人飯不拉人屎的事?那我不成了牲口?”
“不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小鬼廟的事終歸要翻篇,時候不早了,我隨時恭候你的佳音,再會!”李宜忠大步流星走出去。
李精樹知道這是頭食人的牲口,所以不願意搭理他,他拄著棍,從板凳上站起來,又坐下去,雖然顫顫巍巍,抖抖索嗦。
但還是被李宜忠看個分明,“三大爹,一向可好?”竟然一抱拳,“你看見什麼啦?”
“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不對吧?我可警告你:不許亂說,只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李默海留下的位置還可商量,畢竟你家二大爺身體不好,也不是耕地的料,他還是回去吧,多少人踮著腳尖,我都沒答應,在耕地這方面,他是新手,不及宜義他們,您看呢?”
“能是這樣極好,我就當是李隊長一言九鼎了,我謝謝你!”
“一筆寫不出倆‘李’字不是?你可以告訴你家建良爺,從明天起,就去幹回老本行!”李宜忠知道:這李精樹的為人,就是要正事反用,借這張破嘴,推波助瀾,語言牆也是牆,它打起來,照樣造成既定事實,汙水潑一身,不是屎也是屎,“三大爹,那事可真不能說!說了就亂了,你將置你侄子李建木於何處?他可是你親親侄,遠不過四寸!”李宜忠用大拇指和食指隨便比劃一下。
“是地,理是這麼個理!偶爾打個秋風,這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我也年輕過,我不顧生死愛過一個人,可惜了,有緣無分,人家寧願遁入空門,也要維護一份看不見操貞,古人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好羨慕你們,去我三十年陽壽,我不折騰出天翻地覆,我就不叫李精樹了!我好羨慕你,李隊長,你風頭正勁嘞,就算在天上戳個窟窿,不還有女媧娘娘嗎?她會補天裂嘞!”李精樹在燒底火,也是在發揮餘熱,但他為兒子爭取到這樣一個機會,實屬不易,不用重複,但凡李宜忠承諾過的事,決不會反悔。
“你坐著?我還有事!記住我說過的話!”
“放心!”口上這麼說,心裡卻犯嘀咕:你臭名昭著嘞,還不讓老子說,天底下沒這個道理,你做得,我就說得,再說:壞得是他李精妙的名聲,有這麼個破鞋的兒媳婦,李精妙不得披紅掛綠?哼哼哼--他這樣笑出聲來。
太陽顫顫巍巍跌落進晚影裡,蒼蠅退市,蚊子上市,小普卻疲乏了想睡覺,肖梅從外面進來,一頭草屑,李建良還是沒有回來,除了耕地這種差事,他還兼顧著其他事,一般情況下,婦女勞力要早半個時辰下工,除了生產隊的事,女人還要兼顧著做飯的差事,李宜忠別出心裁的安排,竟然得到大多數人的擁護,反對之聲不是沒有,都被李宜忠懟了回去。
“女人能生孩子,你能不能生?你要能生,也跟女人一樣:提前半個小時回家!”這雖是句玩笑,但理由充分,自此形成制度。
李建良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太晚,時鐘在七點開外,女人欠下的那點功夫,男人得補上,說是半小時,實則不止,把“男”字拆分開來看,就一目瞭然了,田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