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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路見不平

小了?全隊人包括李宜忠都做了蒲棒的兒子---蒲種之後,她就更加仇視生產隊的人,認為賈家溝是一片從裡腐爛到根上不可救藥的地方,她無力改變,又沒法逃脫,這時,她恨起李瘸子來,一朵何其嬌豔的鮮花,咋就頭腦一熱嫁給了她平生最看不起的李建玉,一晃這麼多年過來,她吃了一驚:她居然給這個外表醜陋的人,生了仨孩子,兩女一兒,李子昆倒是仁意,可也懦弱,不會給人惹事,她明白:將來也成不了大事,他太循規蹈矩了。

罵人成癖,象犯了大煙癮,林蘭香悶聲不吭,柳氏受到刺激,把兩隻鞋脫下來,套在手上,象宣傳隊打鑔子一樣:搓一下向前,再對擊一下,“林蘭香,你這隻沒人靸的破鞋,被我憨種二哥揀來當寶,你以為你當縮頭烏龜,就沒人知道你和李宜忠的破事?滑天下之大稽!我還告訴你:不管你從哪兒掠來的野果子,你終將被釘在恥辱柱上……”

“老三媽子,別滿嘴噴糞,我聽不下去了,差不多就行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刨祖墳都沒你這麼狠的!”朱九紅人高馬大,平時就是憤青,愛管閒事,喜打抱不平。

“喲?~我當是誰呢?你從哪兒蹦出來的?嗑瓜子,咋嗑出你個臭蟲來?”

“別給臉不要臉!柳淑琴,要有能咱倆單打獨鬥,文的,武的,隨你來!”

“我知道:你倆早就穿上一條褲子了,是不是也合睡一個男人?哈哈哈……不過,我二哥是個二貨,找不到地方嘞,請多擔待!”

朱九紅可不白給,把手中正在吃飯的碗,連同半碗稀飯,和筷子往我家小草垛頂一扔,一個箭步竄上去,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光。

“你敢打我?”柳淑琴絕想不到:孟浪的朱九紅會來這一套,上一秒還神氣活現,下一秒就滿臉驚愕,既而手摸著發燙的臉,撒潑耍賴。

“路見不平旁人踩,要不要再來?和我對打,我能把你屎打出來,你信不信?”

“不要!”柳淑琴一頭扎進我家草垛裡,那沒甩出去的稀飯,撲了她一臉,她用手撫一下“我媽沒~(mei,無聲,拉長音),殺人啦!快來人吶!”然後是嗯嗯嗯~~……哭喪起來,哭聲有韻,第一個哭音降調,第二第三哭音平調,四五六上揚。

朱九紅拾起碗,剩下一點稀飯,隨手潑柳淑琴頭上,然後揚長而去。

李建玉回到家裡,找柳淑琴不見,就破口大罵,“慫饢(方言)東西,死哪兒去了,一天到晚轉屍(方言),找他媽什麼頭魂?”皂角樹下,蔭涼正濃。

“她可沒有轉屍,而是上別人家自取其辱了,女人吶,永遠頭髮長,見識短!你還不去安慰安慰,一哭二鬧三上吊,老把戲了,忽悠誰?”李精樹一個小手指插在耳朵裡,用他那悠長指甲,掏耳屎,他的指甲從來不剪,任其瘋長,象後來我看的電視劇慈禧的假指甲,鋒利無比,可以挖人肉,盛十粒八粒米沒問題,劈了斷了,用牙修,咬碎邊沿不整齊的地方,經常心疼可惜,“沒人動你,你劈什麼?斷什麼?不識好歹!”這樣的話,我小時候聽過不止一次,如夢的臆語,初聽嚇一跳,指甲有弧,彎彎成月牙狀,經常象挖掘機,從幽深的耳朵掏出棉絮狀焦黃的耳朵,他自鳴得意拿到嘴巴那看一會兒,吹之彈之,落腳邊還要擰一下,擰出一朵嘲諷的梅花,這會兒,他眼虛著,表情有幾分痛苦,另一手抓起柺棍,學黃山上奇景:仙人指路!這是給愚鈍的李建玉指路。

有孔流音,李精樹那一竿子指指點點,彷彿疏通了音流,柳淑琴那小水漫灌的聲音,就一下如同風吟,通達入耳。

李建玉突然頓悟,象小雞啄米,就一倒一歪走過去。見柳淑琴還在嗯哼,就蹲地上,“哎!~起來,回家!”

“我不回!”

“賴人家?這是一塊風水寶地?看把你能耐的,怎麼今天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