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了一點下來。“跟你說清楚,網上要是能訂購我說的那個健身器的,我一定買回來、你一定得給我練起來,聽到沒有?”
他撅起了嘴、把臉扭到了另一邊。“不是說過了、練了也沒用的嘛!”
我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力道剛夠他知道疼的。“怎麼沒用?你說了不算!這副身子是我在用,不結實點兒我怕使用壽命會太短!”
“呃?”他愣住了,回頭看著我。
我提起他細瘦無力的一條腿,在他的注視下鬆手、任由腿噗地一下跌回到床墊上。
他的目光縮了縮,很快把頭扭了回去。
“方致遠!”我叫他。我知道我的舉動傷了他的心,可是這是原則性問題、我不能讓步。從我瞭解到的知識來看,他的身體如果堅持鍛鍊和復健的話,情況會有所改善、不會這麼無力和弱不禁風的!
“我怕疼!”他嗆著嗓子抗議、依舊頑固地扭著頭。
“慢慢來就不疼了!”我揉了揉他的背,好言道:“如果買不到那臺機器的話,就叫復健師上門來給你做復健。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
“你看看我的腿、看看我的屁股,哪兒還有肌肉?”他突然撐起身子、彆扭地扭著身體、厭惡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隨後又很快趴到床上、嚷道:“你要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上過得去的話,還不如找個整容醫生、往我身上貼幾塊肉得了!”
“你怎麼……這麼說我?”我為之氣結,話都說不順溜了。
“我說錯了嗎?”他死死地抱著枕頭、把腦袋拱在下面,悶悶地吼:“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一下子從他的身上彈了起來,雖然有點頭暈、但是還是毫不耽擱地翻身下床。
他還是把腦袋縮在枕頭下面,不過卻抬起了一個角、偷偷看我。
我氣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發抖。我被各種各樣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冤枉過,但是像此時此刻這樣把我氣得發抖的情形倒好像還是第一回。我的腦子裡亂了方寸,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冒出的念頭:走人!於是我轉身就去沙發上拿我的衣服褲子。
方致遠嚇得一下子拋開枕頭、扒著床沿尖聲叫我:“小笛!”
我不理他,轉身背對著他飛快地脫掉了睡衣、套上長褲。
“小笛……”他的聲音有些吃緊,隨後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顯然是掙扎著想下床。可是我說過,床上沒有裝吊環、更何況他是趴在床上的,所以根本起不了身、連翻身都難得要命呢!果然,他停了下來,無力地喊:“別走、不準走!”
“不走?不走幹嘛?”我狠著心冷哼道:“跟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再多呆一秒我就要被活活氣死了!”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他的聲音裡有了顫音、還伴奏著用拳頭砸床的聲音。
我咬住牙、套上了毛衣。他這顫聲是因為哭了還是因為疼的?
是哭了!“何小笛,你說過再也不會不要我的!你說過的、說過的、說過的!哇……”還是像個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孩子那般的嚎啕大哭!
我終於停下了套了一半毛衣的手,鬱悶不已。我是說過的!可我怎麼能說這種話的呢?這麼任重而道遠的承諾會是我說的?我吃錯藥了吧我?!
身後又是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然後突然“宮咚”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他的一聲痛苦的抽吸聲。
我嚇得連頭上的毛衣都來不及扯好,轉身去拉大半個身子已經落地的方致遠。
“不走、不走!”他疼得臉色煞白、手指頭卻緊緊地摳著我手臂上的肉。
我也疼得皺起了眉、也沒工夫搭理他的話,託著他的兩肋就要把他往上拖。
他“啊”地慘叫了一聲,原本掛在床沿上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