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吃你哥哥的醋啦?”我再跟他確認一遍。
他轉身要走。
“致遠!”我叫住他,“我以後該怎麼辦?”
他停住了、不過沒有回頭,只是聳著肩膀、好像在忍著什麼劇烈的情緒波動一樣。
“我教你一個辦法?”我試探地問。
他留在原地沒動。
“承認你哥哥是同性戀!我保管你心裡會舒服和踏實很多!”
他一溜煙地給我滾了。混蛋!
下班後,我載著方致遠直接去了芳華提議的一家新開沒多久的“俏江南”吃飯……幾乎每回吃飯的地方都是這傻妞提議的!
上了車之後,他又來給我老生常談了。“什麼時候把這破車扔了?”
“春節以後!”我悻悻地回了一句。
“為什麼啊?”他惱火地問。
“都快過年了,現在有誰會買車啊?再說了,好多二手車行都關門歇業了!”我比他大聲。
“那就、那就……扔掉嘛!”
“你給我滾遠點啊!”我氣得抽了他的胳膊一下,“再這麼唧唧歪歪的,小心姐姐我留著它當紀念品!”
“不要、不要……”
“閉嘴!”我厲聲喝止了他,氣呼呼地發動了引擎。
他是閉嘴了……一路上都給我把個嘴閉得像個蚌殼一樣緊!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只跟其他三個說話、不怎麼搭理我。
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婷婷問我:“幹嘛啦?吵架了?”
“誰有功夫跟他吵?他自己在鬧彆扭!”我不耐煩地皺眉。
“鬧什麼彆扭?”
“還不是這輛車?”我氣得提高了嗓音。
“你麼是不好咯!”婷婷想都沒想地就跟方致遠站在了同一陣線上、數落開我了,“你想想他能不生氣嗎?哦,嘴裡口口聲聲說跟前面那個男人斷乾淨了,可實際上還天天坐在他給你的車子裡頭跑東跑西的!還要他也坐在裡頭?!”
“我……”
“何小笛!你給我好好摸摸良心說說看,要是換做是他留著什麼老情人的東西、天天拿在手裡頭用啊、看啊的,你會舒服嗎?”婷婷索性插著腰、扮起了難得一見的茶壺狀!“別說是他,就連我看了都覺得你對華子餘情未了、心存牽掛的!”
“別胡說八道!”我奮力甩了甩手,“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在香港的時候華子跟我透過電話了,我不是都跟他把話說清楚了嗎?!”
“你那是存心做給方致遠看的好不好?!”婷婷毫不猶豫地反駁了我,“你就是想在他面前爭口氣而已!要是他沒在你眼前,我估計你才不會說呢!”
“放屁!”我怒了,“我是那種要在別人面前爭氣的人嗎?”
“你怎麼不是?!”婷婷也怒了,“當初你跟華子在一起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在我們面前表現得好像多和睦、多恩愛似的?明明是急得要死,還口口聲聲跟我們說,咳,結什麼婚啊?這樣多瀟灑、多自在?”她甩著手、皺著臉,模仿著我說話時的神情和腔調。
我看得齒根發酸、頭皮發麻,氣沖沖地問:“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咯?”
婷婷愣了一下,隨後很用力地點了一下頭道:“是!有時候你絕對是!”
“我……”我為之氣結,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
“我們幾個都清楚你是個多要面子、多好強的人!”婷婷挑著眉道:“我告訴你,每個人在看別人的時候都比看自己的時候清醒得多!”
“哼,”我悻悻不已地道:“旁觀者清是吧?”
記得在哪兒看到過這麼一句:旁觀者清是因為旁觀者以為自己清!我覺得這話有點道理,誰能知道當事者的處境和心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