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師傅有些遲疑地看看我們兩個,大概是認出我們來了……估計這個小區裡沒什麼工作人員會不認識方致遠……和保鏢一樣的我!點點頭道:“好的,不過沒開空調哦!”
“沒關係,比外面暖和多了。”我笑笑,帶著方致新推開接待桌後面的玻璃門進去坐了。
“沒開燈?”方致新四下看了看。
“沒關係!”我大刺刺地往沙發上一攤,覺得這樣黑漆漆的環境、冷清清的氣氛正適合我此刻的心情……其實,保安師傅已經在我們進來的時候為我們點亮了桌子附近的壁燈了。看來,他的視力真的很糟糕了!
方致新也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坐姿,把盲杖放在桌子邊沿、道:“說吧!”
切!我暗哼了一聲,瞟了他一眼、沒理他。
“你跟那個男的多少年了?”
“四年!”
“為什麼分手?”
“管得著麼你?”
“嗯!”
“嗯……個屁!”最後兩個字我說得很小聲。不知道為什麼,和方致新面對面的時候、我不敢造次。
“為什麼?”他還在盯著問。
“有什麼可為什麼的?沒勁了唄!”我不耐煩地敷衍著。
“為什麼?”
我要跳腳了!“因為他媽反對,好了吧?!”
“你還喜歡他?”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你還喜歡他!”這次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放屁!”這次我很大聲。
“我是學臨床心理學的,我有開業執照!”
我怒了。“少來吧你!有執照又怎麼樣?你就是神啦?看穿一切啦?人人都這麼簡單的話,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別以為抱著書本啃過幾年就了不起了,人生是個大課堂!不是你拿了張執照就算畢業了的!”
方致新側著頭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嗯,你的確還喜歡他!”
TNND!我四下踅摸著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扔到他歪著的腦袋上……怎麼兄弟倆都有這個動作、這個表情?“我不喜歡他、不再喜歡他了!”可以扔的東西沒找著……就算找著了估計我也不敢扔,所以只好大聲朝他嚷。
“你只是不肯承認而已!”他的語氣還是涼颼颼的,一副處亂不驚的樣子。
“隨你怎麼說!”我忿忿地甩了甩手、決定不跟他辯白了。隨便天下人怎麼看、怎麼說,反正我覺得沒有愧對自己的良心、更沒有愧對任何人。
“何小笛,”方致新轉頭面對著我,“我不是說你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你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的?”我冷哼了一聲。
“OK!”方致新舉了一下手、做了個休戰的手勢,“我可以問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嗎?”
我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扭頭看著隔著一道玻璃、在微光下閃閃發光的游泳池。“不知道!”
“你怪致遠麼?這些事?”
“不知道!”
“你……自己也說過,每個人都有歷史……”
“我是說過!”我挑著眉打斷了他……我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於是主動道:“我也說過我不在乎!我是不在乎,可是不在乎的是我的腦袋、不是我的心!”
“嗯!”方致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了一個,“致遠很在乎你的過去。”
“切!他當然在乎!”跟姐姐我唧唧歪歪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會在乎……你應該不難理解吧?”
我又看了他一眼,“嗯!”
方致新嘴角的笑意稍稍擴大了一點,靠著沙發背、又往下蹭了蹭,問:“想聽聽致遠小時候的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