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搓,然後放到嘴邊哈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沒,我挺好的啊,身上沒病沒痛的,就是天生這樣吧。”說著又把手伸給鍾青竹,笑道,“你現在摸摸,是不是又熱一點啦?”
鍾青竹伸手輕輕握住凌春泥的手掌,只覺得她掌間肌膚上確實比剛才溫暖了少許,只是那一絲暖意如此脆弱,分明還是掩不住更深處的那一層寒意,如水,如冰。
鍾青竹握著她的手停頓了片刻後,然後微笑著說道:“嗯,感覺確實好多了。”
凌春泥嘿嘿一笑,臉上帶了幾分溫柔狡黠的得意,正想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從她們這間屋外的那處庭院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帶了幾分急切與焦灼,大聲地叫道:
“春泥,春泥,你在這裡嗎?”
床榻內外,兩個女子竟是同時身子一震。
凌春泥一下子跳了起來,那一刻彷彿有一道光彩從她臉上綻放一樣,整個人都亮了幾分,那一份歡喜那一份笑容,似花兒猛然綻放。
她猛地回身,快步地向著房門跑去,一把拉開了門扉,屋外的光亮灑落下來,只見屋外院中,青石路上,一個男子站在那裡轉頭看來,正是沈石。
“石頭!”
凌春泥一聲歡呼,跳了出去,神情激動而喜悅,甚至連眼眶裡都突然有幾分水霧隱隱出現,而沈石也是在看到凌春泥之後,立刻大步走來。兩人在小院裡路上相遇,凌春泥笑著撲來,沈石則是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她,終於也是放心了心,欣慰笑出聲來。
依偎在那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裡,凌春泥瞬間便覺得有一種格外的滿足與踏實,彷彿這些日子來的思念驚險,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毫不重要,只要……能在他的懷抱,就足夠了。
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抱住沈石的腰身,像是帶幾分貪婪一般把自己貼緊了他的身子,去呼吸他身上溫暖的氣息。而沈石也是笑著抱著她,輕輕摸著她的長髮,輕拍她的後背。
低語數句後,他偶然抬頭望去,忽然便是一怔。
只見前方石徑盡頭,東廂房內,洞開的門扉裡那一座床榻上,正有一個受傷而略顯憔悴的女子倚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怔怔地從那邊看著這一幕。
無人望見的地方,她垂落的手掌悄悄抓住了自己的披風一角,緩緩握緊,直到那骨節發白,深深陷入了肌膚之中。
久別重逢,中間又出了這麼一檔子危險事,險些就陰陽相隔再不復見,無論沈石還是凌春泥都是有幾分後怕。不過總算還好,眼下看來一切都還算安穩,沈石先是進來謝過了鍾青竹,又關切地問她的傷勢,鍾青竹則是看起來一如平日那般淡然,只說自己無礙。
沈石匆忙到此,一來便著急著過來見她們二人,雖然此刻心裡還有不少疑問話語想跟這兩個女子說,包括凌春泥身子如何、鍾青竹傷勢怎樣以及有些奇怪的鐘青竹為何會出現在那僻靜小屋處,不過眼下卻並不是他細說的時候,因為到了許家這裡,他還得要去先拜見一下許家幾位前輩家主,畢竟這次真是靠他們才救下了凌春泥與鍾青竹,真是一份好大人情。
所以在見過凌春泥與鍾青竹,確認她們兩人確實都安穩無事後,沈石與她們說了幾句話後,便又再度折回許家前堂客廳,那裡許騰已經在等他了。
兩人落座,一番感謝笑談,許騰對這個年輕人十分友好,全然看不出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傲人氣勢,對沈石詳細說了一番昨夜情況,最後更是帶了幾分關切,道:“沈兄弟,現在的情勢你也是明白,不用我多說了,那位凌姑娘最近最好還是先住在這裡,一來養傷,二來安全,也能避免再被猛獸盟那匹惡徒找到。”
沈石沉吟片刻,也沒有在矯情,點頭前身,抱拳道:“如此就打擾許前輩了,這般恩德,沈石日後定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