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有人闖入,黎子何欲從南門出宮……一切未有差錯,他們時間上有所誤差也算正常,或許我再耐著點性子晚點搜平西王的身,便能搜出那罐骨灰……”
“那你近日還搜冷宮作甚?”
“總覺得哪裡不妥……”雲晉言眉頭微鎖:“此前派人守住冷宮,御林軍發現過異動,卻未能抓住人,倘若那是沈墨的人便也罷了……”
“等等!”雲喚伸手止住雲晉言的話:“你說那沈墨,沒問題吧?若說是他要搶骨灰,他愛季黎,來搶搶人還合情合理,可現在就是一罐灰,他搶來作甚?若說是黎子何要搶骨灰,無論怎麼說,他與季家也算有一筆血仇,他就能這麼毫無顧忌地幫她?”
“呵呵,皇叔忘了剛剛自己說過什麼?”
“情字傷人?”雲喚恍然大悟,連連搖頭道:“哎,情之一字,當年在皇兄身上我便是不解,如今,仍是不解……”
“皇叔,晉言有一事相求,皇叔可願一聽?”說道先皇,雲晉言好似不太願提,打斷拱手道。
雲喚笑呵呵道:“你我叔侄二人,私底下還講究些什麼,直說便是。”
“冷宮一事,我總覺得哪裡被我疏漏……可御林軍大張旗鼓搜了這麼些日,也未有所發現,繼續下去怕仍是無果,皇叔可否趁著空閒之時去冷宮暗暗查探一番?”
“哈哈,沒問題!說不定被我發現什麼驚天大秘密!哈哈……”雲喚爽朗大笑,面露紅光。
“還有一事,皇叔接手的顧家舊部,可還安分?”
“沒事!”雲喚大手一揮,樂道:“好歹我也帶兵這麼多年,誰敢不服我?再過幾日我出雲都去各地軍營巡視一番,軍心必穩!”
“那便好。”雲晉言微笑頷首。
“鄭穎,你打算如何處置?”雲喚收住笑,正色問道。
雲晉言揚眉,突然想到今早黎子何的女子裝扮,水袖羅裙,雲鬢黑絲,身姿纖細,妝容淡秀,讓人想到雪中幽然綻放的梅花,令人眼前一亮。
垂下眼瞼掩住笑意:“如何處置他?當然交由助朕除他之人來決定。”
黎子何輕衣便服,髮間只有一根木簪,神色淡然,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行往刑罰司。
“當年鄭穎帶走一批季相門生,倒戈指證季家,也算是你的仇人之一,你不是想報仇麼?給你機會親手除掉他,如何?”
今日一早,雲晉言下朝便到晨露殿,說了這麼一句話,黎子何只餘輕笑,他以為她會拒絕?以為她不敢親手殺人?卻不知,殺人,早已不是第一次……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果然在雲晉言眼裡看到了意外之色一閃而過。
親手除掉害過季府之人,六年來日日夜夜做夢都在唸想的事情,她怎會拒絕?
刑罰司眾人該是接到過指令,見黎子何過來,齊齊跪地參拜,黎子何有一瞬間恍惚,多少年前,她在宮中,所到之處,人人跪拜,季家皇后,那時候是一個怎樣榮寵至極的象徵?如今好似一切回到起點,她再次入了雲晉言的後宮,以前是唯一,如今是之一,以前她愛他,如今她恨他。
鄭穎被鎖在刑架上,渾身髒汙,卻顯然還未動過刑,聽見人聲忙抬頭,嘴唇乾枯,面色慘白,形容憔悴,本還閃爍著希望的眼一見到黎子何便暗了下去,再看到黎子何一身女裝,眼睛瞬時瞪大,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吸引黎子何眼光的不是狼狽的鄭穎,而是屋內的一抹亮光,像是唯一干淨存在般的一身白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仍是含著淡笑看她。
黎子何垂下眼瞼,一眼瞟到刑架旁邊的鞭子,快步過去,拿在手中,鼓足力氣,揚手便是一鞭。
“啊!你……”鄭穎一聲慘叫,因為疼痛面色漲得通紅,上身從左肩斜向右邊長長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