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靠在路邊,然後靠站在車門上,等著她在看到他之後主動走過來。
但是今天是怎麼一回事?走過來的不是他等的人,卻是每次伴在她身邊,與她一起走出校門的女生。
“你在等安旖玲?”
商顥禹只是輕點了下頭沒有應聲。
“可是她今天沒來上課耶。”
“什麼?”
他感到有些愕然。
“她今天沒來上課喔。”女生重複一次,並將手中不知道裝了些什麼,而呈現鼓脹的牛皮紙袋遞給他,“還有,這是嚴教授要給她的東西,如果你待會兒要去找她的話,麻煩你順便幫我交給她好嗎?”
“嚴教授?”
女生突然皮皮的一笑,“對!嚴教授,他長相斯文,待人有禮,是學校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是這個白馬王子卻只對一人情有獨鍾。”
“你說的那一人該不會就是旖玲吧?”商顥禹眯眼道。
“啊哈,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喔。”她傻笑著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再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牛皮紙袋,商顥禹毫不考慮的將紙袋裡的東西抽出來看。一疊疊標示著交件日期的論文手稿頓時出現在他眼前,其中還夾了一個沉甸甸的信封,他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將它拆開來看。
信封內裝的是一疊有著千元、五百元、一百元,甚至五十元的現鈔,還有一張收支明細表,但是讓商顥禹在一瞬間蹙緊眉頭,咬緊牙關的卻是一首寫在明細表下的詩句。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這個該死的嚴教授,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公濟私的對他老婆表明愛意!
老婆?
好,他是還沒娶她進門,所以她還不能算是他老婆,但是未婚夫妻之名可不是掛假的,那個嚴教授竟然敢有妄想之心,這是為人師表該有的行為嗎?真是太可惡了,他得要去宣告一下自己的身份才行。
怒不可遏的往前跨出一大步,他突然像是被點了穴般,整個人定在當下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震驚與不信。
難道說,這個嚴教授就是旖玲心儀的物件?不、不會吧,不可能,他們倆的身份可是老師與學生,但是這又如何?再過半年她就要從大學畢業了,到時候……
不行,他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回家試探她。
想到這,商顥禹暗罵了自己一頓,他真的是被妒意給衝昏頭了,竟然忘了她今天沒到學校上課的事。該死的!
匆忙的坐上車,再將那礙眼的牛皮紙袋往駕駛座旁的座椅一扔,他發動車子迅速地往回家的路開去。
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生病了嗎?還是發生了別的事,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蹺課,沒到學校來呢?早上看見她時,明明還好好的呀!
一路上,由於他腦袋不斷的盤旋著這些待解的疑問,腳下的油門愈踩愈用力,車子像快失速般在馬路上疾駛。
“砰!”
大門被商顥禹用力的推開撞上牆壁,屋內緊接著響起的便是他緊張而擔憂的叫喚聲……“玲?玲?你在家嗎?回答我。”
腳步沒停的,他越過客廳、廚房、他的房間與書房,最後直接闖進剩下的最後一間房——她的房間。
“玲——”床上鼓脹的棉被山讓他在一瞬間閉上了嘴巴,他走上前,眉頭蹙得死緊的輕輕落坐在她床邊。
“玲?”
他喚道,但棉被內的人兒卻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