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做什麼啊?
虞清歡的確逃了,特地找了棵老柏樹,施展輕功躍上枝頭,坐在枝丫上抱著樹幹往下眺望。
淇王府的佈局和風景,有很大一部分呈現在眼前,望著腳下的知止居,她的眼裡,閃動一絲無法言說的情緒。
這一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雖然她的接受力很強,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實,但不代表她不震撼。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以前她的確很擔心有朝一日長孫燾找到了瑜兒,她該何去何從?
但卻沒想到,那個藏在長孫燾心裡,一度不能觸碰的人,竟會是自己。
那長孫燾究竟是喜歡自己多一點?還是喜歡瑜兒多一點?亦或是因為她是瑜兒,所以才喜歡?
想了許久,她都沒捋清這裡頭的關係,反倒讓心絲纏緊,一團亂麻。
虞清歡抬頭望向天際,那邊掛了幾朵雲,金色帶著暖意的陽光遍灑大地。
前世她和秦臻逃往西南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她在短短几年裡,嚐盡世間苦楚,一路風塵僕僕,顛沛流離,直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男人的身體,是帶著溫度的,就像小火爐一樣,能把人的心都烘得暖暖的。
那時她曾有一瞬間想過,若是誰得那個抱著他的男人所愛,一定無比幸運。
正如她此時此刻,覺得無比慶幸一般——雖然長孫燾或許曾在不經意間讓她難過了,但這幾個月的相處以來,她的確從未受過一絲傷害,長孫燾總是用自己的方式,擔起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既然如此,沉淪又何妨?
如果這個人是長孫燾,那他一定可以信任。
虞清歡在樹幹上坐了許久,最後被冷風吹得實在受不了了,這才從樹上爬了下來。
謝韞正在下面等著,惡狠狠地盯著她,怒道:“你還回來做什麼?要是真的懶得管,你給昭華納幾房小妾,把伺候人的事都攬過去,免得讓某去幹娘們做的事。”
“你乾孃們的事怎麼了?還不是因為你娘?”虞清歡白了謝韞一眼,抱著手準備走進屋內。
謝韞氣得火冒三丈,把手中的摺扇朝虞清歡扔去。
一聲幾不可聞的呼哨,空中閃現一道白影,把那把摺扇,就這樣蹬了回去,最後砸在謝韞的額頭上。
虞清歡輕輕撫著明珠的腦袋,回眸一笑:“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謝韞一腳踩在摺扇上,氣沖沖地離開了。
長孫燾披了件衣裳,正跪坐在小几前,虞清歡望著他,忽然湧起了很多話。
她有太多太多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