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還沒有回答,聽到背後傳來老夫人的冰冷聲音:“五丫頭,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沈老夫人詫異地抬頭,看看帶著一干丫鬟婆子款步過來的老夫人,又看看從容不迫的阮碧,身子微晃,臉色煞白,青青的血管都浮了起來。
阮碧轉身行禮,說:“祖母,方才在外頭,遇到兩個閒漢糾纏,便進來躲避。”
老夫人眼如寒冰的看著沈老夫人,對阮碧說:“你仔細些,這世間最多的就是這類閒漢小人,胡攪蠻纏,血口噴人,指黑為白。”
沈老夫人臉色未變,她身後一干人紛紛變了臉色。
阮碧低聲應:“是。”
倒底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鬧將起來不好看。老夫人也不願意太掉自己的架子,點到就止就好,攜她手說:“走吧,以後碰到這類閒漢小人,躲得遠遠的就是了。”
“是。”阮碧又應了一聲,扶著她,目不邪視地從沈老夫人身邊經過。
出門往客堂方向走了十來歲,鄭嬤嬤回來了,詫異地問:“不是要去聽方丈升座講經嗎?”
老夫人冷冷地說:“聽什麼?這回是為沈家那個老東西講的,咱們吃過素齋就回去吧。”
吃過素齋,一夥人就打道回府了。
老夫人原本想出來散散心,結果更添一樁鬧心事,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回到府裡,各回各院。
阮碧回到蓼園東廂,打著呵欠逕直進裡面,卻見書案上擺著一個錦匣,不由一愣,叫寒星進來,問:“這錦匣哪裡來的?”
“是秀平姐姐送來的。”
秀平送來,難道是晉王賞賜的金子?“可曾說是什麼東西?”
寒星搖搖頭,說:“不曾。”
“那你開啟看過沒?”
寒星又搖搖頭,說:“秀平姐姐說,只能姑娘看。”
阮碧皺眉,自己屋裡的小丫鬟太不謹慎,疏於防範,看來還得好好教教。
秀芝低叱:“糊塗,別人送東西過來,怎麼能不檢點一下?萬一是不乾淨的東西,豈不是要害死姑娘?又萬一對不上數,到時候找誰扯皮?”
寒星嚇一大跳,眨巴著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阮碧看她如受驚的小鹿一樣,只得擺擺手說:“你下去吧,長個記性,下不為例。”
寒星點頭退下。
阮碧開啟錦匣,眼前頓時金光大作。
秀芝眼前一亮,興奮地說:“姑娘,咱們發財了。”
錦匣裡整整齊齊地排著十塊金條,上面刻著各色圖案,有花開富貴,有萬馬奔騰,有年年有餘……阮碧從前其實不太喜歡黃金,覺得低俗,更喜歡鉑金的光澤含蓄優雅。但是眼前這一片金燦燦,如同秋日的麥田一樣,叫人打從心眼裡歡喜起來。
“姑娘,這裡倒底有多少呀?”
“大概是一百兩吧。”阮碧心不在焉地說著,晉王還真夠意思。一百兩黃金,就是一千兩銀子,相當於後世的六十萬人民幣。特權階層可真富有。
“天哪,姑娘我這輩子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黃金?咱們放哪裡呢?會不會招小偷呀?不行,咱們得找個地方藏起來……”秀芝激動的語無倫次。
阮碧失笑,拿起一塊金條看著。看到後面,臉色頓時黑了。把金塊往錦匣裡一放,說:“你把金子送回去給三老爺。”
秀芝的激動僵在臉上。“為什麼?”
“叫你送回去,你就送回去。”
秀芝拉長臉,極不情願地說:“姑娘這麼窮,難得發筆大財,為什麼送回去?再說姑娘不偷也不搶,這是晉王爺求字的賞賜,是姑娘的字寫得好,應得的,我不送回去。”
她一向聽話,難得這麼倔,阮碧只得好聲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