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說到用色後,一直是五姑娘說的話,二姑娘沒有開口,看二姑娘一眼,笑著說:“都說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如此,沒有想到二姑娘跟五姑娘的感情這麼好,倒叫我羨慕壞了。”
阮碧笑著說:“世間的事情大抵都是如此的,聽說的不如眼見的。
第60章 一身風華
二姑娘還是不說話,垂首斂目,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懷裡抱著的虎妞。
韓露與謝明珠從小要好,因此也跟二姑娘時常一起聚會玩耍,說些閨中女兒的私己話,雖不如謝明珠與二姑娘的親蜜,卻也是閨蜜。見她不吭聲,心裡有點過意不去,笑著說:“綺兒怎麼不說話?可是惱了我與明珠?”
二姑娘抬起眼皮,直楞楞地看她一會兒,忽然嘲諷地笑了起來,說:“我豈敢惱你們?還得謝謝你們才是,母親總跟我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卻一直想著,人都是娘生爹養的,心也是血肉做成的,即使不能心心相照,也能惺惺惜惺惺。方才活生生的一齣戲,才叫我恍然大悟,母親原來是對的,倒是我從前太過愚鈍,錯的離譜,錯的荒唐。所以,我怎麼會惱你們?你們是當頭棒喝,你們是晨鐘暮鼓,我對你們只有千恩萬謝。”她知道危機已除,鬆了一口氣,不再心虛。遭遇背叛的窩火與傷心等情緒後來居上,充塞肺腑,一張嘴巴便按捺不住地刻薄起來。說到最後頗有點咬牙切齒,又想起從前的親密無間,心酸不已,眼底閃過一抹暗紅。
茅亭裡剛剛緩和的氣氛因為這一番話再度繃緊了。
雖說都是大家閨秀,從小受教育,要以柔弱為美、不可意氣用事。但到底才十四五歲,年輕氣盛,沉不住氣。韓露被說的雙頰發臊,眉眼浮起慍怒。謝明珠也是臉漲通紅,又是羞愧,又是惱怒,直接跳了起來,指著二姑娘說:“你何必這樣子夾槍夾棍?說的好象我們如何糟蹋你一樣。你的繡畫得太后賞識,我只是心裡好奇,想問個究竟,又有什麼錯?你我相交數載,你是什麼樣的稟性我清楚,要說這畫是你繡的,我如今還是半信半疑。我是什麼樣的性情你也清楚。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弄虛作假的人。”
定國公府家風甚嚴,人員簡單,妻妾和睦,平時都很少大聲說話,更不用說跳起來指著別人鼻子這種村婦行徑。茅亭內外一干下人都驚異地看著謝明珠。顧靜宜也驚著了,目不轉睛地看著謝明珠,只覺得又好玩又新鮮,再一次忘記主人的義務。
韓露很快回過神來,深深吸一口氣,按捺心頭怒火,拉著謝明珠坐下,溫言勸說:“明珠妹妹,休要動氣,不過是不相干的人,如何看咱們又有什麼干係?咱們心如日月,俯仰無愧就行了。”
謝明珠一口怒火發洩出去,就知道自己失儀了,而且還是別人府邸裡,又是羞愧,又是懊悔,又是惱怒,百感交集,眼圈頓時紅了,直接滴下淚來,說:“她說的也是沒有錯,識人識面不識心。我也是瞎了眼的,還當她是姐妹來著。就因為跟我二哥的婚事不成,便埋怨到我頭上……”她氣糊塗了,就有點管不住嘴巴。
韓露嚇一大跳,連忙扯出手絹給她拭淚,趁機掩住她嘴巴,連使眼色。
謝明珠知道自己又失儀了,只覺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挖個洞直接鑽進去。
阮碧微微搖頭,延平侯府的機智聰明全讓謝貴妃佔去了,謝二姑娘排行第二,說話行事也果然非同一般的二。轉眸看二姑娘,見她氣得眼圈通紅,淚水盈眶,嘴唇發顫,眼看也跟著失儀了,連忙坐過去按著她的手,說:“二姐姐,勿要惱怒,讓小妹來問她。”
二姑娘看她一眼,不點頭,也不說話。
阮碧轉頭向著謝明珠,說:“謝二姑娘,你方才所說的話,若是傳揚出去,於我二姐名聲大大有損。所以,麻煩你說個清楚明白。我家二姐幾時與你二哥議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