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輪椅上,自己出去了。
隨著裴延的出去,杜青寧狠狠地呼了口氣後,摸了摸自己那張熱燙的臉。
以前她在面對裴延時,總覺得特安心特輕鬆。可當下,她只覺得自己被放在了火架上烤,不自在極了。
他對她竟然有那心思,又是何時開始的?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與他會有可能,只把他當好人,當恩人。可當下這個對她有重若泰山之恩的好人說想要娶她,她似乎沒有半點拒絕的底氣。
哪怕他或許早就盯住了她,才對她這麼好。
裴延出去就將門關好,由沈星推著他去了書房後,抬眸涼涼的看了沈星一眼。
沈星不由打了個顫,然後更加站直了身子,稟報導:&ldo;據下面的人來報,那紫衣男子進了雍都,之後便消失了。&rdo;
裴延把玩著玉笛,淡問:&ldo;他的姓名還未有線索?&rdo;
沈星:&ldo;屬下無能。&rdo;
那紫衣男子的身份是最難查的,哪怕他明明出沒於大霽的武林中許久,卻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或許是被有意隱瞞,總之最後查到的只是他被人稱祁公子。也不知是真姓祁,還只是一個隨便編來的稱呼。
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個名字都沒有,明顯不想讓人查到他。
裴延沉默著,蠻長的時間裡沒有說話。
沈星靜候著吩咐。
裴延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終於吩咐道:&ldo;加強序月水淵的防守,尤其注意掩藏好密室裡的那位。&rdo;
沈星愣了下,想不到這有何關係,但只一會兒,他應下:&ldo;是。&rdo;
不多時後,沈星推著裴延離開書房,將他推回房間。沈星沒有去看床上的那位,轉過身便出去關住了房門。
裴延看著床上那不知何時鑽進了被窩的杜青寧,勾了下嘴角,問道:&ldo;睡著了?&rdo;
&ldo;睡著了。&rdo;杜青寧下意識應了聲。
裴延聞言眸中笑意加深。
杜青寧本打算裝睡矇混過去,奈何腦子太亂,應話不經過大腦,一下便讓自己露了餡。這尷尬丟人的感覺讓面向裡面的她不由紅了臉,只想馬上把臉也埋進被窩裡。
她本等著被裴延從被窩裡挖出來,或是直接就如此說話。不想房間裡遲遲沒有傳出他的聲音,無聲無息的,仿若他不在了似的。
她想轉過頭看看,忍了下去。
她一開始是緊張的,幾乎是嚴陣以待,等著他說什麼,想著她又該如何回應。可是如此沉默了許久,直到虛弱的她犯困了,不由真的睡過去時,也沒聽到他的聲音。
她不知道是,裴延雖沒說話,卻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目光專注且認真。
仿若無師自通一般,此刻的他知道不管他多想擁有她,也不能將她逼得太緊。哪怕他很想去床上抱住她,甚至再難剋制自己對她的渴求。
直到清楚的聽到她那均勻偏弱的呼吸聲,他緩緩的移了過去。
呆了會後,他將自己的手伸進被窩,握住了她那軟綿滑膩的小手。
大傷還未痊癒,杜青寧實在太虛弱,這一睡便直接由早晨睡到了入夜時,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再次由這個房間醒來,她仍是緩了好一會才回神,想起她是活著的,被裴延所救,然後被裴延……
她陡的清醒過來,轉頭看去,沒看到裴延的身影,看到的是坐在桌旁正在拭淚的杜青雨。
她愣了下,便輕喊了聲:&ldo;三姐。&rdo;
杜青雨之所以會哭,自然是因杜青寧,她這嬌嬌弱弱的一個姑娘,承受能力要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