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和那些腦殘粉一樣,對方說自己是安倍晴明就無條件信了。
“那麼,晴明公此來,必有教我。”
安倍晴明揉了揉剛才被捆綁的繩索勒得過緊的手臂,這才慢悠悠地說出了一個讓錢惟昱震驚的訊息:“選子殿下被人擄走了,是兩天前的事情。這兩日來,原田中務卿麾下的人馬,都在竭力搜尋,一無所獲。今天早上,陛下招不才入宮、占卜求問選子殿的下落。”
錢惟昱聞言,幾乎是和村上天皇一般的大驚失色:“什麼?選子被擄走了?她還不過是個女童,能和什麼人結仇?”
“殿下,回答之前,不才想向殿下確認一個問題:最近幾日,府上可曾有刺客或者其他試圖潛入的人,想要對付殿下?”
一旁的顧長風聞言色變,幾乎就要翻臉,錢惟昱一抬手壓住了顧長風的動作,轉頭對安倍晴明坦然答道:“看來晴明公也是遇到了什麼變故,對本王的事情知之甚詳了。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選子是被想要對付本王的人擄走了、殃及池魚麼。”
“今日陛下請求占卜擄走選子殿下者的時候,不才以扶乩、腹語之數欺君,以丹波魔物酒吞童子之名假託。”
“但是實際上,不是酒吞童子乾的麼?”
“酒吞童子嵯峨朝時就被弘法大師空海封印,豈有輕易便重出江湖的道理,不過是有殿下的仇家假託其名為害罷了。不過他們能夠弄出酒吞童子的聲勢,想必也是有些魔物可以倚仗的。他們假託魔物之名,不過是為了讓人忌憚,不敢以大軍征剿,而想尋求諸如法師封印、勇士斬殺的方式退治罷了。”
魔物?錢惟昱可不相信世上會有魔物,他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也不短了,一切發展都“很科學”。所以安倍晴明說的魔物很快就被錢惟昱過濾掉了,錢惟昱覺得,就算“酒吞童子”真的赤發獠牙,也不過是有可能那些對付自己的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從海外引入了一些日本人沒見過的奇怪物種裝神弄鬼罷了。
“那麼,從晴明公恰才所言來看,這一切,似乎都不是占卜或者通靈所得的結果吧。”
“誠如殿下所見——這也是不才今日為何前來想見的原因。因為在選子殿下被擄的當夜,小女素子也一樣糟了歹人、魔物之毒手,被擄走了。來者留話說,如果事情鬧大到陛下大軍征剿的話,那麼選子殿下和小女素子都將遭遇不幸。那夥人,應該和此前試圖潛入殿下府邸行刺的人是同一批,他們見殿下身邊護衛森嚴、不得下手,這才用了擄走人質的手段相挾。”
聽了安倍晴明的話語之後,錢惟昱雖然解開了謎題,但是也不免大失所望——原本他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對於日本歷史上大名赫赫的“陰陽道”還是頗有神秘之感的。現在看了安倍晴明的作為,心理落差還是比較大的——至少在“退治魔物”“降神占卜”這些方面,似乎安倍晴明的道行也就是一般般的裝神弄鬼而已。
錢惟昱又略略本著好奇之心和安倍晴明稍微溝通了一下關於晴明工作的事情,安倍晴明倒也不掩飾,直言自己占卜的本事是有的,但是降神則不過是使用腹語術和一些幻術假託的罷了。至於他的本職,則是占星天文的專家,日本“陰陽寮”的日常職權也不過是相當於中國的“欽天監”罷了。
“原來只是懂得研究觀星之法,還有懂一些天氣預報的本事……將來航海方面,倒是可用的教官人才。不過現在不是時機,先討論怎麼把選子的事情搞定了再說。”錢惟昱在自己腦中略略思忖了一番,只好繼續向安倍晴明問起如何解決當下的局面。
“那些擄走素子的人,並沒有透露他們究竟是殿下的哪路仇人。不過想來如今吳越國的海商獨霸西海,殿下在中土的仇人也無能越來東來。這些人,無非是殿下在日本國才結下的仇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