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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就看一看情況。」

老狐瞥了我一眼,「怪哉,他明明不是人,卻比人更關注民生。你明明是人,卻比妖還罔顧人命。」

奚刀笑得如沐春風,「你猜,罔顧人命的我,會不會在意一條狐命?」

老狐小黑眼睛轉了半天,忙恬著臉補了一句,「我是說,你們絕配,絕配。」

奚刀慢慢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它,只是看著我,哼聲最後化作嘆氣,我知他同意了。

老狐樂見其成,愉快地向我們揮爪告別,一搖三抖回窩補眠。它倒好,我們算是幫它做事。

不過,當我們走在來路之上的時候,我覺得奚刀的表情,又不像剛剛那麼勉強。他不時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另一側的山林,最後,他藉口說有近路,領著我左拐右彎,不消幾分鐘,我已經完全迷失在深山之中。而奚刀走到一處山壁外,便不肯再前進,尋了塊石頭就說要休息。我只好坐下來伴著他。天色很快黃昏,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在高大的杉樹之後,霧氣開始在林中蔓延的時候,奚刀才又睜開眼。

我正要問到究竟想幹什麼,他卻叫我噤聲,指指遠處,叫我聽。

聽什麼?我疑惑了,不過,很快,連我也聽見,遠處有什麼叮噹作響,然後是整齊的步伐聲,似乎有很多人在向這邊過來。

不一會兒功夫,從密林深處,竟然走出了一大隊人馬。

前面所行之人應是侍者,皆身著生絲所織雲霞長袍,不著頭冠,黑髮披散,前排二人手持明珠珊瑚燈,金絲為索,懸垂腕下,昏暗之中露出紅色微光,光芒所及,霧氣一觸即散。

他們近些,我看得清楚些,除了第一排的二人手持燈,其餘侍者皆是兵器在手,劍戟森森。

最奇異的是,所有侍者皆一般高矮胖瘦,而且臉上都以金絲銀線所制織錦矇眼,不得視物。

然後我看見其後文車,兩侍者一左一右馭異獸引之,異獸渾身黑氣,同樣以織錦矇眼。

這車輿不知何物所造,通體青光,鏤金為輪輞,丹畫其表,一角繫有百字鈴,輕微鈴聲,響徹林野。

車以細密絲線為簾,其中應有光源,隱約可見其後有人。

連奚刀的神色,都慎重起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明明是杉木密佈,行走艱難的山林,這一大隊人馬是從何而來?又是什麼時候有了條足以讓車通行的道路?

更可怕的是,隨著他們的靠近,一股蕭殺之氣驟起,壓得人就要喘不過氣來。

我手心都汗溼了,很是祈禱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們,趕快走了就好。

可偏偏,奚刀卻似完全不覺得壓力,在那異獸所拉的車靠近的時候,大聲說:「等等!」

鈴聲頓停!

一直安穩前行的車隊,突然被誰定身了般驟停,一動不動。那些侍者直挺著身子,一動不動,就像已經死掉一般。

只有那異獸的呼吸聲,還隱約可以聽到。一下,又一下,牽動我心跳的頻率。

車內的身影緩緩轉過頭來,隔著絲簾,看不真切。

奚刀,我拜託你,我求求你,你千萬不要招惹這個人啊,我的心都在抖!

奚刀上前兩步,「兄臺,敢問現在的時辰?」

氣絕!

你攔下他就是要問時間?

那人不答,轉過來的臉也沒有轉回去,似在觀察他,良久,冷冰冰的聲音從車裡傳出,「進來。」

這聲音有如金玉相擊,清亮入耳,絕不難聽,但就不像是人的聲音,沒有半點感情。

一位侍者突然活過來似的,手腳靈活地拉起絲簾,我一下子看到裡面那個人。

心臟抽搐了!

不,我抽搐不是因為他的容貌,而是因為那簾子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