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有這般名字。
只是昔年,兼具捕盜和方便過往旅人住宿的亭傳,現在已經變成了私人莊園。
四周種植許多修竹,此刻明月高升,月色之下,那竹影份外動人。
又有一彎溪水,彎曲環繞。其間清澈,能夠見到水底的大石,四周綠意盎然。
白日之時,池內常見鵝只成群,悠遊自在。卻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王羲之所養的那白鵝之後代了。
若是白日時分,在此地宴會,少不得要曲水流觴。
便是諸人各自分佈坐在那溪水之畔,上游放下杯子,流到誰人面前,誰人就飲酒賦詩。
最是風雅不過,當年王羲之寫下蘭亭序的時候,似乎便是這般。
只不過,今夜情況卻是不同,帶著幾分肅殺之意。沒有那麼悠閒,卻更沒有舉辦那曲水流觴。
那蘭亭早已經修復改建,恢復了漢代建築那般古樸厚重的模樣。
劉勝之在後世也見過蘭亭,只不過,那已經不知道重建多少次了。
地點不準確不說,便是建築風格,周圍地貌都是大異。
此時,這蘭亭之中,卻已經高朋滿座,見到劉勝之進來,目光都齊刷刷的望過來。
顯然差不多都已經知道,劉勝之和竺道孚之間的挑戰了。
一時間,目光之中,都包含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在這般時候,能夠談玄論道的,都是第一等一的人物,大名士。
不過這也不奇怪,在後世能夠稱得上哲學家的人物,也都非同小可。
尤其是當著王謝,還有會稽這麼多的門閥家族計程車子面前,當眾辯經。
這些門閥子弟,也許別的不成。但是對於玄學上的造詣絕對不低!
莫要說誰勝誰負了,便是了水平差一點。傳揚出去,就足夠貽笑大方了。但是相反,這次辯經如果足夠精彩,傳揚出去,就足夠轟動天下。
這個時候,玄學方才是東晉最大的,最為主流的學問。
因此,這個時候。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劉勝之身上,帶著好奇審視等等。便是杜遠,也都目光復雜。
劉勝之卻行走自若,白日時候,有些心性動搖。
沐浴更衣之時,反躬己身。這刻卻就恢復,一派從容平靜。
倒是讓謝峻,杜遠那些人看得都是頗為驚訝。
原本剛才見到劉勝之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沒有現在氣度,多少帶著一點氣急敗壞。
但是,現在看起來卻就有著一派大家風範,讓人一見心折。
卻不知道,劉勝之暗自僥倖。自家修行還是不足。
“夫天不言,而四時行焉。聖人不言,而鑑識存焉。天下之理,原在自然之中,本不復多言。
不過,今日老僧遇劉都功,而生欣喜,是有因緣在焉。特與都功一論之!”
劉勝之還沒落座,就聽那竺道孚站起來,大聲說道。卻是直接發難起來。
便是王徽之等兄弟,原本想幫劉勝之解圍的。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都被堵了回去。
劉勝之聽了,只是一笑。慢悠悠的瀟灑落座,卻是在拖延時間,心道自己不能跟著這和尚的問題走。
這和尚學識肯定遠勝自己,和他這般辯論。輸的定然是自己。
因此施施然的捻起一朵花來,卻是走來的時候,隨手所掐。
劉勝之拈花在手,卻是微笑,對著這竺道孚笑道:“你說這些,不大聽得懂。聽聞你們幻化宗,不是講什麼一切諸法,皆同幻化。同幻化故,名為俗諦。心神猶真不空,是第一義。可有之?”
“若神復空,教何所施?誰修道?隔凡成聖?故知神不空。不僅神不空,便是心和神識,所謂後來的真如,如來藏,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