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昨夜先生不說!”而轉向趙檀的眼神裡分明寫著五個大字:
奸*情啊奸*情。
“昨夜看二位模樣,不曾對證。早說破了,徒增驚恐而已,”謝君爾似有一絲笑意,但定睛看時,又無影無蹤。
“趙把頭來時,我已將機關開啟大半。結果聽聲度氣,竟是和孫少俠交手之人,孤身來尋陰陽館,多半是一道頂了缸,這才開了暗牆,放你進來。”
“至於有人敢闖一粟堂,我卻不曾料到。來者不善,所以才勞動二位,挪在這裡。”
趙檀聽了半晌,雖然說不出破綻,仍覺得聽天書一般。
若不是昨晚那一地的血霧,他真懷疑是這小郎中裝神弄鬼,草木皆兵。
但若都是真的,這小郎中也太神了些,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的眼。
謝君爾彷彿又讀破他心思,道:“聽來不經,還望二位不可輕心。我自幼隨家父坐陰陽館,江湖客來去匆匆,蛛絲馬跡,集腋成裘。草蛇灰線、堤潰蟻穴的事,不知見了多少,這根弦兒,原比他人緊些。”
孫天常兀自沉思。趙檀卻突然冷笑一聲,道:“先生竟是個活張良,書生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既然陰陽館不問是非,去先生處的,便全是匪,生死有命。那謝先生如此安頓我二人,又來傳這一番話,又是何故?”
謝君爾不答,面上絲毫不見波瀾。
席典琴眼也不抬,將針往頭髮上一劃,道:“小謝,早說不要與他廢話。”
謝君爾淡淡道:“琴姨說的是。”又道,“卻是我有事相托趙把頭,不過,即便我不託,想來把頭也不能坐視不管。”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趙檀一時沒反應過來,瞧了一眼,問:“能碰?”
謝君爾道:“請便。”
趙檀伸手拿起,一端詳,瞳孔陡然放大!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問我:如果有賞金獵手這種職業,是黑道還是白道?
黑道不等於壞人。過去體制以外的,士農工商這種傳統認可的階層和行業以外的,跑江湖賣藝的,也包括從事非法行徑的,都是黑道。
所以賞金獵手自然是黑道,但他們抓的是明顯地破壞社會秩序的,比如大盜、殺手、採花賊,來和官府做交易。其間他們可能也會有非法的行為,但因為這是一種平衡力量,江湖手段很多時候更靈活有效。就默許他們存在了。
所以趙玉拂覺得做這行不好,想嫁一個正經人。她是女人,可以用這種辦法改變命運和後代的出身。但是商人這樣地位最低的還是看不上她,後文會寫到,商人也在想辦法往上爬。
☆、三
謝君爾道:“認得?”
趙檀道:“認……得。”
謝君爾轉頭道:“琴姨。”
席典琴放了針線,起身過來,從懷裡摸出一個封子,從封子裡拆出一迭紙,摸一把桌子,攤開來讓他們看。
“什麼東西?”孫天常下了榻,湊過來看。
謝君爾道:“從裝錁子的匣子下層拆出來的。”
趙檀和孫天常看完,臉上齊齊寫著十個大字:
狗血啊狗血。天雷啊天雷。
孫天常面無表情:“徐仲鳴要捐官。”
趙檀一手拈起一張紙,扶額喃喃:“捐狀被你順了。”
孫天常嘴角抽搐:“捐狀而已,至於嗎。”
趙檀一手拈起另一張紙,扶額喃喃:“他倒不至於,張節度至於,這上面說最近有人彈他,日子不好過。”
孫天常直翻白眼:“雖說節度使是叫著玩兒的,要滅個捐官的口,又有何難。”
趙檀雙手扶額喃喃:“所以,見你偷了捐狀,就衝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