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過去生命中看過的所有怪事,都沒有今天加起來
的多,難道才出個海,整個世界就全部都不一樣了嗎?
約莫過了半刻鐘,藍衫人長長吁了口氣,手一放開,仍在昏迷中的人就躺了下去,
不過從那鼾聲聽起來,像是睡著多過昏死,顯然沒什麼問題。
妮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除了乙太不滅體、雷因斯王家的天賦聖力,她不知道
有什麼手法可以讓這等重傷瞬間痊癒的,可是,眼前的情形說是瞬間痊癒好像也不對,
這該說是……
“喂,李先生的好看師兄。”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妮兒只能用著這奇怪的叫法,看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意態
悠閒,平靜得就好像剛才的事從未發生。
“你師弟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是誰傷他的?”滿腹疑惑,只好這樣子一個
一個問。
“我們搭船前來的時候,他遇到了舊識,兩邊對看好像很眼紅的樣子,乒乒乓乓
地就打了起來,一場架打完,就變成這德性了。”
“對方是什麼人?能把他打成這麼狼狽,武功一定很強吧?”
“是一個黑黝黝的矮個子。武功……是滿有特色的,不過離開的時候,樣子並不
比我師弟好看到哪裡去啊。”
看透了妮兒的疑惑,藍衫人微笑道:“和那個黑矮子交手的時候,他並沒有這麼
拼命,拿自己性命去賭這雖能使用,卻未能完全駕馭的力量,要不然,對方固然是粉
身碎骨地收場,他自己也不會只有臉腫起來而已。”
妮兒記不起來自己所知道的高手中,有哪一個是黑黝黝的矮個子?不過相較於今
天所見識到的種種怪事,這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那……你剛才做的……是……是……”
“那個啊?叫做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妮兒呆了一下,聽不出這怪名字技巧的玄機。
“就是剛好可以逆轉數完滴答滴答四聲之內的時間。”藍衫人微笑道:“本來只
能滴答滴,在這次出海之前特別研究,好不容易才變成滴答滴答,但是接下來研究好
久都沒進展,大概是遇到極限,沒辦法變成滴答滴答滴,真是好可惜啊,哈哈……”
“但只要師兄你願意,方圓兩百里內都是你的影響範圍,不用這樣客氣啊。”
清醒了過來,銀髮男子的面色似乎很不安。欠了人家人情的感覺,不管經歷幾次,
都仍然是不好受,特別是自己知道這師兄有多不喜歡使用這個技巧。
“不好意思啊,師兄,我還是沒有辦法遵守約定。和那頭臭蝙蝠動過手之後,我
知道自己還有所不足,照這樣下去,三個月後的那一場決鬥,我的把握不大,所以,
我才想冒險試試看……”
“這卻是我無法理解的理由。以你如今的實力與進境,即使三個月內沒有進步,
也有七成勝算,沒必要做這樣的賭命突破啊。現在搞到自己重傷,一個月內不能動武,
如果不能及時康復過來,你的勝算就只剩五成了。”
“但是,我不想只靠戰術獲勝。這是有特殊意義的一戰,如果不能用不動真劍取
勝,決鬥的意義就沒有了。”
“……唉,你當初要我幫你安排這場決鬥的時候,可不是用意義作理由的。”
藍衫人幾乎是唉聲嘆氣地說著,而讓妮兒覺得好笑的是,這時候的他看來真是與
源五郎有幾分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