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雷雨遊小時候還是在無名山長大的。後來他帶著雷行宗的人闖入山中,背棄了與方渡之間的情誼。
但在那之後,方渡不計前嫌,幫他除掉雷行宗內潛伏的十二目,解決了他的心腹之患。
往事煙消雲散,恩恩怨怨都不作數。如今,方渡隔空望著雷雨遊,只是看這一段過去的回憶,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雷雨遊和沈家夫婦聊著天,忽而察覺一道視線。他迎著視線望去,那裡卻空無一物。
“雷宗主,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去忙?”沈由體貼地問了一句。
雷雨遊盯著那裡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對著沈家夫婦抱歉地笑笑。
“失利了,沈宗主,沈夫人。我有一位老友來了,我去與他會會面。”
他隨手召喚來兩個弟子,叫他們跟著沈由夫婦,不要怠慢了客人。
隨即,他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方渡本不願讓雷雨遊發現自己的存在,可沒想到對方執著的很,竟然親自追了上來。
現在方渡面對著在他面前的人,輕輕嘆一口氣。
“雷宗主是大忙人,又何必來管我這閒人呢。”
“先生怎麼這麼見外。您對我有恩情,就算這雷行宗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招待,也是要親自來拜見您的。”
雷雨遊說得冠冕堂皇,方渡是一個字兒都聽不進去。
“如果雷宗主執意要說這些空話,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
方渡完全不慣著,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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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遊當然要攔著他。
他的功夫比起幾十年前更好了,幾乎在眨眼間就出現在方渡轉身的路上。
“先生且慢。我太久沒見先生了,一時失言,還請您不要怪罪。”
雷雨遊為自己的冒犯而道歉。
方渡也不是肚量狹小的人。很多時候他不願與人廢話,只是因為怕麻煩。
既然雷宗主都放低姿態了,他也不好端著架子。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大大方方講就是了,不必這樣和我兜圈子。”
“幫忙倒是沒有,只是想和先生說些閒話而已。”
雷雨遊方才和沈由聊過,對他的為人大概有了瞭解。
雷行宗和月溪宗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雷雨遊和沈由的父親沈穆梁是同時代的人,他們交手比試過,好多次都打了平手。
那時的月溪宗是夕陽前的殘暉,還有幾分輝煌在。雷雨遊和沈穆梁年齡相仿,難免被人放在一起比較。
可惜天妒英才,沈穆梁早早就走了。雷雨遊對於此事也是極為惋惜。
“我和他的父親有過來往。沈穆梁是個正直寬厚的人。或許他不如上一任沈歡宗主那麼有魄力,但也值得宗門的弟子信服。
沈由子承父業,我聽人說他自從接了這個位子後,一天都沒休息過,是個勤奮的人。可惜這月溪宗頹勢難擋,終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從方渡站著的地方,還能看見沈由。他見沈由咳嗽兩聲,南楓頓時露出緊張神情,輕輕拍撫他的背。
沈由極力忍住了。當著這麼多門派的面,他不能失態。
雷雨遊這話說得足夠客氣,但方渡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沈由的能力遠遠不如他的父親沈穆梁,現在只是在勉力支撐。
誰不想自己做那個力挽狂瀾的人呢,誰又忍心將前輩世世代代留下來的功業葬送。
連雷雨遊這個外人都同情了。
“我聽聞方先生和沈宗主的關係不錯,對他有養育之恩。要不先生勸勸他呢?說句不好聽的,總不能……活活把自己累死在這位置上吧。”
方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