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響起,帶給人安心的力量。
是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方先生。
木昕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方渡牽起小孩的手,帶著她一起跨過門檻。正堂內供奉著神像,這裡相對安全點,木昕緊張的神經也舒緩下來。
他們二人的小小互動,石萬也注意到了。他對於遊魂這類存在不大敏感,但能看得出小丫頭很怕。木昕是個穩重的孩子,能讓她這樣慌亂,甚至連方渡都親自走到她旁邊安慰,恐怕這宅子裡面的東西不簡單。
耿實秋早早吩咐管家備好上等的茶葉,就等著方渡一行抵達。管家在為他們每個人倒茶後,就自覺退出房間,不打擾他們交談。
兩個小孩乖乖坐在椅子上,耿實秋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糖糕點心之類的東西。木祈沒心沒肺,只覺得點心好吃。而木昕仍在惴惴,小口抿著雲片糕,平復劇烈跳動的心臟。
耿實秋等眾人喝過一杯茶,才開始今天的正題。
“我這裡發生的事,先前在信中粗略地對先生講過了。實不相瞞,我本來不打算勞煩先生過來,已經請過十幾個法師道士。但這些人根本沒看出個所以然,只是騙走了錢財,就溜之大吉。我實在沒有辦法,才向方先生求助。”
方渡放下茶盞,兩隻手輕輕落在腿上,微側過頭,對著主位上愁眉苦臉的耿實秋說:“實秋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二人是朋友,無須這般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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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說他不敢提前打什麼包票,只希望耿實秋能提供更多的細節,讓他再判斷一番。
耿實秋說,這件事折磨他已經有三個月了。那個出現聲音的房間,是一間閒置已久的客房。因為少有人住,平時連負責打掃的僕人都很少進屋。但那個房間離耿實秋的臥房很近,所以他是第一個聽到裡面有聲音的人。
“那屋子,一到半夜就會亮起黃色的燈光。明明沒有任何油燈,卻還是燈火通明的樣子。裡面的人聲大概是五人,有男有女,像是一家五口。他們說出來的話類似人言,湊近去聽,卻只是些囫圇的話,根本聽不懂,就好像牙牙學語的孩童,說話顛三倒四。
那時我守在門外,還以為是府中的僕人。我拔劍衝進門去,正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結果……”
說到這裡,耿實秋頓了頓,露出驚懼的神情。
“結果我進屋之後,那屋子根本就是黑的,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耿實秋說,他那時膽子還很大,將屋子裡搜了個遍,但什麼有用的都沒找到。
“只有那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有撕碎的紙。幾張寫著‘酒’,幾張寫著‘菜’。有個道士說,此乃幻惑之術,是這房間的妖祟,用法術變出來的。就連那燈火,也是它們的手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不管耿實秋採取什麼辦法,在屋子裡供奉神像、畫符咒,哪怕把整間屋子貼滿符紙,都沒用!
只要一到午夜,那一夥妖邪我行我素,照舊在耿實秋的宅子裡飲酒暢談。
石萬一只手握著扇子,輕輕敲打另一隻手的掌心。聽到這裡,他有個問題。
“既然宅子裡面睡不了,耿兄何不到外面小住?等道士驅魔完畢再住回來,總好過日日被折磨得無法闔眼吧?”
說到這裡,耿實秋更是露出苦惱的神情。
“在下嘗試過這樣的辦法,睡在外面的客棧三日左右。但有家不能回,心裡總是憋屈。某天夜裡,我悄悄回到宅子,正打算看看那妖祟是否還在宅子中停留。結果,它們非但沒走,這次竟然佔了我的臥房!”
:()宗門有難,延遲飛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