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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那段夕陽

,你願意同我去往東山域嗎?”

玉簪道士一曲哼了半段,陡然問道唐都。

唐都愣了一下,顯然沒能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話。

“這,道長,能否讓小子再考慮些個,實在是乍一所聞有些不定呀”

唐都斟酌了一會,也沒徑自否決,還是留著些餘地。

玉簪道士笑的有些溫和,他人樣是年輕的,只是兩鬢有兩縷白髮,有那麼些不合襯的怪異感,“多考慮想必也是極好的,不過”

他頓了一下,是龍一端著菜餚從後廚而來。

那句未說完的不過,就不再有了下文。

龍一拿起新封的瓶子,敲開封泥,顯得是一臉肉疼,“這酒給你喝,不過是嚐點味道,真是浪費”

玉簪道士不悅,重重扣了兩下紅漆槐木桌,邦邦響,“怎的,一杯酒都不願意了?就這麼的不待見我了唄?”

龍一長嘆一口氣,以手扶額有些無奈,“我就算說不待見你,就你的麵皮,這杯酒還能少的掉?”

玉簪道士隨即一臉笑呵呵,“這不就結了,說實在的,上次要不是你胡來,不知道要欠我多少,只是現在嗎,給大爺我伺候好了,說不準關鍵時候還能保你家那條小魚一條性命”

唐都目光帶著些許鋒利,龍一面色有些凝重。

可玉簪道士似乎未曾看到一般,還是笑呵呵的自說自話,場面一度尷尬。

直到大謝端上來剩下的菜餚,且就杯盞交錯間,言語不再多。

唐都一邊安靜的吃著飯菜,一邊神遊天外,似乎在想著什麼。

一夜無話。

今晨的天氣很是不錯,是久違了的冬日暖陽天。

沒有了前些日子的刺骨西北大風,也少了前些日子的陰雲密佈,這食時的日照偏東,玉簪道士在半盞浮屠傾的招牌下的棚子前面,躺在龍一的搖椅上,暝著眼,輕輕的晃悠著,陽光撒在身上,幾步之外的冬青樹也總算是有了命,掉的葉子快禿了的枝子在微微的清風中和著暖陽,緩緩擺動。

唐都坐著個小爬爬凳,半眯著眼眸,人生的享受千千萬種,但都不外呼是那些源自生命本能的悸動,一如盛夏白瓷梅子湯,一如這冬日微風和暖陽。

“下次大魚還要送你東西的時候,就收下吧,事不過三,只會有好處的。”

玉簪道士緩緩睜開眼眸,他平靜的看著唐都說道,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唐都默然,不曾肯定也未曾否定。

“這世間被薄霧籠著,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言止於此,不該多說了。”

玉簪道士繼續閉上眼睛,悠悠的晃著搖椅,時間就在這悠然的晃盪中消逝,卻又並不會讓人過多反感,流年裡該有的浪費,實則不該是浪費。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似乎是蒼天開了眼了,最近一直是晴朗和風的天氣,玉簪道士還在半盞浮屠傾,用龍一的話說,這人面皮厚的飛劍都鑿不穿,天天騙吃騙喝沒有一點負罪感。

這一日,日入黃昏。

晚霞燦爛,門口的冬青木蓋著厚重的霞彩,透過葉片的斑駁閃爍,一切就如記憶裡的那場近乎朝聖的黃昏,美好靜謐。

“唐公子”

龍一揹著晚霞,只有一個黑色的剪影朝著唐都,他說話間有些蕭索,他顫巍巍的抬起手掌,那裡,一枚淡藍的寶石在明滅閃爍,襯的龍一臉色如流水般變化。

唐都突然想起來了那一日玉簪道士的話,鬼使神差間,抬手接過了那枚寶石。

就在那一瞬間,他冥冥之中感覺到失去了什麼,但又有感覺到得到了什麼,就如趟水過命運的長河,得失無有定數,但得到與失去之間,卻有定數。

龍一輕輕嘆了口氣,這時候的他,才像一個近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