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佔魁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到銀雞堡外,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前。只見他昂首挺胸,中氣十足地高聲喊道:“我乃是靈州守官馬佔魁,特來拜見教主!”其聲音如洪鐘一般,遠遠地傳進了堡內。
聽到這聲高喊,門口站崗的革命軍士兵不敢怠慢,連忙一路小跑著將訊息傳遞給了堡內的馬潮輕和赫蓮兒等人。
此時,正廳中的赫蓮兒秀眉微蹙,轉頭看向馬潮輕,面露疑惑之色問道:“馬佔魁?靈州不是早就已經失陷了嗎?怎麼他還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裡?”
馬潮輕聞言也是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緩緩說道:“依我看,這馬佔魁恐怕早已投靠了清廷,此次前來想必是受了他們的指使,要勸降於我。”
赫蓮兒聽後似乎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道:“教主,既然如此,那不如先讓馬佔魁進來。不過,切記萬萬不可透露您已經加入革命軍之事,以免節外生枝。”
馬潮輕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她的意思。緊接著,赫蓮兒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迅速躲到了堂內的一處後簾之中,藏匿起來。
沒過多久,只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馬佔魁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進了大廳,一見到馬潮輕便趕忙抱拳行禮,一臉愧疚地道:“教主啊,屬下實在是對不住您吶!靈州不幸已然失陷……”
馬潮輕面沉似水,目光凌厲地盯著馬佔魁,質問道:“靈州失陷,你為何拋下眾多教眾獨自逃生,還有臉回來見我?”
馬佔魁面色凝重地說道:“教主啊!靈州那十個營地的將領胡如東等一干人等,竟然相繼背叛了咱們,致使靈州淪陷敵手。而屬下我,也不幸被清軍所俘。今日到此,實乃奉清軍之命,前來勸說教主您投降啊。”
馬潮輕微微眯起眼睛,輕聲說道:“哼,你覺得我屢次欺騙劉松山,他還能輕易放過我不成?”
馬佔魁趕忙解釋道:“教主大人,想當初您之所以能夠騙得了他,無非是因為您手中尚有一定的勢力。可現如今呢?您已然無法再對他們構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啦。所以依在下看吶,劉松山定然會選擇放您一馬的。”
然而,馬潮輕卻不為所動,依舊冷靜地回應道:“且不說這劉松山是否真會饒過我,就單說眼下革命軍的援兵已至,我若投身革命軍之中,豈不比向清軍投降要好得多?”
聽到這話,馬佔魁急忙搖頭反駁道:“教主啊,萬萬不可如此作想!即便有革命軍前來增援,但只要咱們這邊徹底覆滅,那革命軍也不過就是一具具毫無生氣的枯骨罷了。待到那時,他們又豈能逃脫被清軍剿滅的命運呢?”
馬潮輕冷笑一聲,“你莫要在此危言聳聽。革命軍士氣高漲,豈是你能詆譭的。”
馬佔魁見此情形,心中暗暗著急,忙換了一副誠懇的面容,“教主,您想想,這天下終究還是清朝的天下,與朝廷作對不會有好結果的,如今投降,還能保得一方安寧,否則戰火紛飛,生靈塗炭,這罪過可不小啊。”
馬潮輕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你說得輕巧,可我若是投降,之前與清軍的種種恩怨又怎會一筆勾銷?”
馬佔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教主放心,我自會向上面求情,以您的威望,只要歸降,必能得到重用。”
正在這時,藏在簾子後的赫蓮兒輕輕咳嗽了一聲。
馬潮輕像是想起了什麼,大聲呵斥道:“不必再說了,你回去告訴清軍,我馬潮輕寧死不降。”
馬佔魁見勸說無果,只得灰溜溜地轉身離開。
待他走遠,赫蓮兒從簾後走出,“教主英明,此人定不安好心。”
馬潮輕望著門外,眼神堅定,“我們自是要與革命軍共進退。”
赫蓮兒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