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原產於遙遠神秘的印度。遙想當年,漢代張騫出使西域,開闢了一條連線東西方文明的絲綢之路。
自此之後,眾多來自域外的奇異植物猶如繁星般紛紛被移植到廣袤富饒的中原大地之上。
這其中就包括那晶瑩剔透宛如瑪瑙的葡萄、脆生生甜滋滋的蘿蔔、外殼堅硬果仁香脆的胡桃、口感清爽的胡瓜、用途廣泛的胡麻以及小巧玲瓏的蠶豆和圓潤可愛的豌豆等等。
甚至連後來成為重要糧食作物之一的玉蜀黍,也是在那個時候傳入我國的。
而據傳說所言,罌粟這種美麗卻又危險的花朵早在輝煌燦爛的唐代便已經悄然來到了西北之地。
唐代詩人雍陶在路過斜谷時曾留下這樣一句詩:“馬頭初見米囊花。”有些人據此推測,詩中的米囊花極有可能便是那令人聞之色變的罌粟花。
然而,儘管罌粟早早地踏上了華夏大地,但中國人大規模吸食鴉片煙卻是始於清朝道光年間,尤其是在那場驚心動魄的鴉片戰爭爆發以後。
起初,西北一帶的人們所吸食的大都是從遙遠的廣東地區遠道而來的洋菸,因其品質優良而被冠以“廣土”之名。
不過,由於運輸成本頗高加之供不應求,這些“廣土”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令許多吸菸者望而卻步。
面對如此昂貴的煙價,一些頭腦靈活之人突發奇想,他們不惜千里迢迢從廣東購得罌粟種子,並在陝西和甘肅等地大膽嘗試種植。
經過一番精心培育,這些罌粟終於開花結果。
其製成的鴉片成品雖然在純度方面略遜一籌,但對於那些早已沉迷於煙霧繚繞之中的癮君子們來說,無論是味道還是勁頭都足以與高價的“廣土”相媲美。
更為關鍵的是,本地自產的鴉片不僅質量尚可,而且價格相對低廉,因此很快便受到了市場的熱烈歡迎。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土”的種植規模不斷擴大,產量日益增加。
漸漸地,整個西北地區都瀰漫著鴉片那濃郁刺鼻的氣味。越來越多的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原本健康強壯的身體逐漸被侵蝕,變得骨瘦如柴、病懨懨的;與此同時,大量勞動力因為沉溺於鴉片而荒廢農事,導致當地的農業生產遭受重創,一蹶不振。
曾經淳樸剛健、豪爽奔放的民風也在鴉片的毒害下日漸萎靡,昔日充滿生機與活力的鄉村城鎮如今變得死氣沉沉,毫無生氣可言。
且說那禁止鴉片一事,可不單單隻有馬岱一人為之努力,就連馬潮輕、左祖棠等一眾人物皆在西北地區大力推行禁菸舉措。
然而,這其中的困難遠超眾人想象,儘管表面上看似已經將鴉片種植遏制住,但實際上卻仍有不少人在暗中繼續從事此項勾當。
要知道,當時抽食大煙者並非僅限於西北之人,而且相比其他地區而言,西北人抽大煙的情況還算較少。
只因明教在此地教律森嚴,但凡那些對人體有害之物,大多都會被列入禁令之中。
不過,在馬岱佔據關中之後,並未僅僅侷限於針對本地的禁菸行動。
他深知鴉片之害猶如洪水猛獸,若不加以徹底整治,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乎,他毅然決然地將相應政策推廣至革命軍統治下的地區,力求從根源上杜絕鴉片的泛濫。
在馬岱這個後世人眼中,鴉片所帶來的禍患不僅深重劇烈,更是能讓人逐漸淪為毫無用處的廢人;一個家庭若是有人沉溺於此,則必然會導致傾家蕩產的悲慘結局;而一個國家倘若任由鴉片橫行肆虐,最終必將面臨亡國滅種的巨大危機。
正因如此,當馬岱得知林則徐當年堅決禁絕鴉片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敬佩之情。
這位林大人毫不畏懼帝國主義的強橫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