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人也基本確認了葉興華上報的那些戰事,閩東確實受福建巡撫控制。”
太平軍的進入與葉楓的新政,也讓一些頑固的保守份子選擇離開福建,曾國藩和李鴻章從他們那裡得到很多福建的訊息,但也沒有想到葉楓與石達開勾結在一起。
年輕氣盛的李鴻章要比曾國藩更敢想一些,他覺得葉興華就是個謊報軍情的騙子,只敢於偷襲沒有太平軍的城市,根本起不到對峙和牽制的作用,才讓石達開穩住陣腳,趁機打進了兩廣。
他甚至從零散得到的一些關於福建新政的訊息中推斷,這個從國外回來的葉興華,根本就是一個貪財好利的商人,他所謂收復廣州,也就是和洋人勾搭得比較緊密。
“福建如何,暫且不用管它,總之這一次南下的必定是石逆主力,湖南那邊要做好防備,吉安、撫州的湘軍也要往南安、贛州移動,”曾國藩閉上了眼睛,他的本部現在還不能動。要等朝廷的聖旨。
“石逆橫掃兩廣,葉興華的謊言也戳破了。學生以為朝廷必讓恩師南下,總督兩廣,”李鴻章笑了笑:“學生倒是要去廣州瞧瞧,這個從國外回來不過一年就得以封疆的二鬼子。到底是何等模樣。”
“少荃,洋人地東西千萬不能小瞧,我們在杉關就吃虧在那些洋槍上面,好在石逆手上的洋槍也應該不多。”曾國藩頓了頓,突然悠悠地道:“少荃,營門外地書報,你也看了吧?”
李鴻章愣了一下,偷偷看了看曾國藩的臉色:“恩師,學生只是想看看石逆有些什麼伎倆。”
曾國藩笑了笑:“那看過以後,可有什麼想法?”
葉楓給石達開出主意,讓杉關計程車兵夜裡扔些太平軍以及福建印刷的書刊、傳單到湘軍地軍營外圍,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一開始曾國藩還發了頓火,後來凡是碰到這些東西。都必須收繳上來,雖然湘軍中普通計程車兵識字的不過,但還是阻不住訊息。
那些傳單和書刊倒不是宣傳自由民主的。都是大白話,說得也實在:大家都是漢人,要團結起來,不要自相殘殺,流自己人地血。不如攜起手來推翻了滿清貴族的統治。共掌天下。
在給曾國藩的信裡,石達開對共掌天下的解釋有些樸素的民主主義思想。但在普通士兵和低階軍官看來,那就是一起坐天下。
湘軍士兵多是湖南子弟,之所以能在一起打仗,除了形勢逼迫,當然要追逐富貴,在中國這樣一個歷史傳統中,還有什麼比從龍打天下更大的富貴?
所以不管曾國藩自己是怎麼想的,下面計程車兵都在偷偷議論,好處是大家打仗的熱情都很高,不好的地方在於,湘軍地士兵對杉關守軍的態度也變得友好起來,畢竟對於大部分漢族士兵來說,傳單中有一句話說得很實在,幾萬萬的漢人,憑什麼要被幾十萬地滿人統治,要自稱一聲奴才?這不是屈辱是什麼?
普通人的想法還簡單一些,軍官們,一些讀過書的體會更加深刻,在此以前,地方督撫大多是滿人,漢員總要比滿員低一等,李鴻章也說了,勝保這樣的封疆,視漢員為仇寇,咱憑什麼要忍呢?
“下面的兵士,議論地很多,”李鴻章偷偷看著曾國藩地臉色,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也不敢隨便亂說。
“少荃可還記得當年投筆從戎時的想法?”曾國藩也不說破,而是提起了別地話題。
咸豐三年天平軍剛剛起事的時候,李鴻章還是翰林,毅然投筆從戎,隨呂賢基在皖中辦團練,與太平軍、捻軍作戰。
“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慾封侯,少荃當年這句詩,可是膾炙人口啊!”曾國藩笑了笑。
“恩師取笑了,”李鴻章面色一整:“學生當年是想立一番功業,留名青史,不曾想在江北一事無成,甚是慚愧。”
“那是勝保無能,少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