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容那樣漂亮的金座沾上一個蠢頭蠢腦的孩子的鼻涕口水,於是分外嫌棄和威武地爆喝一聲阻止了他,同時也把他從丹墀上嚇得滾了下來,頭破血流。唔,好像是有些不甚厚道。
事後老梁侯狠狠訓斥這個逆子,而我雖然當時父王只是微笑著拍了拍我的頭,可是當晚我就悲苦地去跪了宗廟啊。自此,這個傻子州侯就和我結下了天大的樑子。
此後也甚少見他了,只聞他在梁州折騰得十分厲害,譬如他曾不顧下臣們的勸解,異想天開地上書要在梁州造方格圓孔的錢幣玩兒。父王見了,付諸一笑,便未予理睬了。我只能感慨,梁州至今還未暴亂,真是老天開眼。
“梁州上奏,要加享兵餉,臣尚未上奏。”胡九言道。
“梁州素來以兵富馬強而著稱,戍衛一州已是足矣,何故又要添兵加餉?”我點著奏摺道。
胡九言的臉色頓時和吞了蒼蠅一樣,噎得話語難以吞吐,我斜覷過去。他清了清喉嚨道:“摺子裡稱,梁州侯近日喜愛帶兵打仗這樣的玩戲,故有此奏。”
這下輪到我無語問蒼天了,梁州侯啊,你到底是何方神仙投的胎,怎生這般的創意不斷且皆是驚天地泣鬼神之說?
我收攏這封奏摺揣入袖中,掂量了幾下,轉頭對他道:“莫太傅曾於我說,狡兔三窟,佞臣千面。而今梁州於泰州結為姻親,本殿曾不解何家女兒會嫁給一個傻子?而今看來突然發覺,梁泰可為兩窟矣?本殿可能揣測,是否尚有另一窟安在?況且梁州兵力之盛、良將之多,世人皆知,而我王都又可能相與?如此秦沉璧將往何方去,尚書還不知曉嗎?”
胡九言聽罷,沉思片刻,俯身一拜:“殿下英明,深思遠慮,臣慚愧。”
我擺了擺手:“你還是繼續叫本殿昏君吧,都叫了十來年了,突然改口想來你我都不習慣。”
……
出了兵部,門前早有鸞駕華冕相候,殊色上前故作惱色:“奴婢不過是去替殿下理個書房的片刻,眨眼便不見了,殿下可真是要整個潛龍邸上下的奴才們都掉了腦袋不成?”
我打了個哈哈,捏了把姝色滑膩的臉蛋,調笑道:“美人如玉,本殿怎生捨得殺了呢?”
她嗔怪地瞧我一眼,輕打下我的手:“堂堂白日,殿下好歹也顧及著點王家儀態,怎生還是這般胡鬧?”
我踏上鸞駕,扶著木肘,突然側首看著姝色道:“姝姝,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再自稱奴婢了嗎?”
她打著簾的手停在珠簾上,看向我笑道:“君為君,臣為臣,奴婢自只是奴婢,上下之分怎能因殿下一時笑言便廢了?”
我看著這個自幼便陪伴在我身邊,性子素來潑辣張揚的明豔女子,時間不僅能增厚彼此的情誼,卻也能拉開雙方的距離。我低低重複她的話:“君為君,臣為臣……姝姝,君臣之別是否連我兩都不能免之嗎?”
她點了點頭,笑顏嬌若花朵:“能身為殿下的臣子,是姝色此生之幸。而姝色最大的心願便是希望殿下能成為當世明君,也不負殿下天朝第一女君的名號。”
我撫了撫額,這名號又是從哪來的?如此不切實際地讓我壓力深重。
春日即逝,夏節將到,轉而便是我的及笄禮了,我的登基大典也將隨之來了。
秦沉璧,我似能看見你我二人之名將並立這亂世青簡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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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章 封君王侯(完) 。。。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我終於更了……罪過……步疏終於登基了,然後是登基後一段二人相處的小甜蜜生活~JQ什麼的最有愛了~於是,明天要更桃花那文還是君妻呢?拋硬幣吧~
荊國元狩十年,當今君上宣旨退位,儲君雲步疏繼位,改年號,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