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房門終於開啟了。
樊叔穿著裡衣,睡眼惺忪地看著面前的人,待他看清荊涼夏髮絲凌亂,衣服褶皺不堪,嘴上還有一絲血跡,頓時睡意全無:“招賊了?”
“世子,在西院的涼亭,喝吐了,我抬不走他。”荊涼夏急忙說道,不想這話一說出來,卻是結結巴巴、磕磕絆絆。
“喝吐了?”樊叔圓睛大喝,不等荊涼夏反應,就轉身拿起一件大外套,往身上一裹,伸手又將剛剛鑽出被窩、正探頭探腦的洪世寧一把揪出,甚至連門都來不及關,匆匆向西院涼亭快步走去。
荊涼夏跟著樊叔和洪世寧一路小跑著來到涼亭,見韓諭還是剛才那般模樣倒在地上,荊涼夏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暢風和小花生不在這裡,只他一個人坐在這一壺一壺地喝……”
樊叔大步上前,麻溜地將韓諭一把從地上扶起來,寬大的臂膀緊緊夾住韓諭,見韓諭根本無力自己站起來,樊叔看向荊涼夏:“去喊暢風和小花生,讓他們熬碗醒酒湯。”
“他們在哪啊?”荊涼夏一聽樊叔讓自己去找暢風和小花生,一頭霧水地問道,本來就很少見到他倆,這回讓她去尋人,那豈不是大海撈針?
“你去喊,他們二人定然是被支開了,竟然讓世子喝成這樣!”樊叔指指洪世寧,洪世寧立刻點點頭,轉身便遠遠跑去。
見洪世寧走遠,樊叔隨即將韓諭大力擔在身後,誰知樊叔抓了個空,一把將韓諭的袖子扯脫了,韓諭悶哼一聲壓在樊叔身上,樊叔吃力地又將韓諭的兩手搭在肩上。
待好不容易將韓諭整個人擔在了肩上,樊叔轉身就要朝歸雁居的方向走去,這時,樊叔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白了一眼荊涼夏:“你在一旁也不攔著,看看,怎麼喝成這樣!”
荊涼夏一聽,愣在原地片刻,明明是自己剛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喝成這樣了,為什麼是她沒攔著?
樊叔還未挪步,這時,只見洪世寧帶著暢風和小花生匆匆趕來,暢風手中一件大氅,小花生則跟著暢風腳步疾疾,二人都沒有半刻的停頓。
暢風一見韓諭整個人都癱在了樊叔的背上,慌忙道:“世子說要喝酒,卻不知怎麼竟然喝了那麼多,也不讓我們近身靠近著。”
“世子好脾氣,你們也好偷懶了。”樊叔沒好氣道。
暢風將手中大氅揚開,一股濃濃的獸皮味忽然衝來,直撲得荊涼夏連連作嘔幾欲後退,怎麼自己對一張獸皮的反應那麼大?荊涼夏看見那張大氅披在了韓諭身上,忽然眼前像見過一般,也是一張大氅,雪白的毛,將自己罩住,可是這個感覺只是一閃即逝,待她回神,眼前依然是不省人事的韓諭和吃力揹著他的樊叔。
暢風這是瞥見了一旁邊的荊涼夏,而小花生也才注意到荊涼夏的存在。洪世寧一身單薄的裡衣,瑟瑟站在風中,抬眼悄然偷偷打量著荊涼夏,每掃一眼,臉就紅上一分。
“暗衛!”小花生忽然一改平時的唯唯諾諾,眼中精光犀利一閃,話音剛落,只見十餘個黑衣之人出現在周圍,皆是死氣沉沉之氣。
“你搞什麼?”暢風見狀,回身一把揪住小花生的衣襟,目光炯炯中亦是透著一股殺氣。
“暢風哥!你可別在這個時候優柔寡斷,她故意灌醉世子,她定然什麼都知道了。”小花生見暢風欲與自己動手,抬眼嚴詞道。
荊涼夏怎麼可能見過小花生這副架勢,本以為他只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廝,幫著晉王府掌管著暗衛而已,卻不想,這小花生還有另外一面,難道這整個晉王世子府一個個都戴著一副假面具看人不成?
暢風聞言,轉臉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荊涼夏,面前女子衣著略有凌亂,長髮散在兩肩,嘴上還有一絲血跡,反觀樊叔背上的韓諭,見他雙唇紅腫,像是被蟲蟻叮咬一般,暢風日日跟著韓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