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貴!”餘媽媽驚呼了一聲:“老夫人,是翠芝的男人全貴!”
朱知府身子前傾:“全貴?那是誰?”
“大人,那是我們大小姐貼身丫鬟嫁的男人。”餘媽媽冷笑了一聲:“那丫鬟是前頭大奶奶留下的,對大小姐可是一百個忠心!”
“原來如此!”朱知府聽了連連點頭,將驚堂木一拍:“駱大小姐,現在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分明是你對你繼母不滿,趁著她生病,支使下人到藥堂買了活血痛經的藥物下到你繼母的藥中,致其死亡,你還有什麼藥狡辯的?”
相宜昂著頭,毫不畏懼的望著朱知府道:“相宜沒做過的事情,當然不能白白擔了這個罪名,請朱知府讓我來自證清白。”
“人證物證都有了,還能自證清白?”公堂下的人都有幾分驚訝,看著相宜小小的身子,簡直不敢相信。
“駱大小姐,沒這個必要了,本官就此結案。”朱知府很傲慢的說了一句:“這公堂是本官的公堂,還輪不到你來開口說要做什麼便做什麼!”
相宜咬著牙,臉色蒼白,遇著這樣一個糊塗官,她真是百口莫辯。
“朱知府,你難道是不想要你的烏紗帽了?”忽然,大堂裡響起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了過去,就見那位江陵容家的大少爺,正雙手背在身後,傲慢的看著朱知府:“若朱知府就這般結案了,我必然回府請祖父修書一封給宮中的容妃娘娘,講述一番我在廣陵府看到的審案奇聞。”
第八十三章巧心思尋到出口
嘉懋一雙眼睛盯住朱知府,一眨也不眨,心中有幾分緊張。
他提到宮裡的姑祖母,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朱知府,這書信哪有這般容易進宮去的,祖父會不會為了這事替他修書還很難說。但他依舊先說了出來,賭的就是朱知府這趨炎附勢的這一顆心。
朱知府被嘉懋盯得往後退了退:“本府……本府就給駱大小姐一個機會。”
相宜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來不及去感謝嘉懋,先向朱知府提出了要求:“朱大人,請將這些證人帶到旁邊屋子去,分開關押起來,不要讓她們互相通氣。”
“好好好,反正後院空房多得很,隔幾間安排一個,讓人把守就行。”朱知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嘉懋,見他容色緩和,這才放了點心。
駱大奶奶院子裡的一干丫鬟包括那個藥堂的夥計都被帶了下去,相宜走到嘉懋與寶柱面前,將他們拉到一旁低聲道:“你們派人去楊府找幾個二十來歲的下人過來,想點辦法,將兩個人臉上塗出個胎記出來,一個塗在左臉,一個在右臉。”
“這是準備做什麼?”寶柱有幾分不解,摸著頭看了看相宜:“喊下人過來?”
嘉懋恍然大悟:“相宜,你是想讓那夥計來指認人?”
“是。”相宜點了點頭:“分明不是全貴去買的藥,可偏偏要誣賴到他身上,我就偏偏要看看,他認不認得全貴。”
“好好好。”寶柱點了點頭:“我這就去交代小廝,嘉懋,你到公堂上守著,免得相宜被人欺負了去。”他有些歉意,剛剛自己還在懷疑相宜,實在是不應該,相宜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駱老夫人與餘媽媽見著三人在一旁竊竊私語,寶柱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心中有些慌,不知道他們在搗鼓什麼,這死丫頭現在越來越鬼精鬼靈的了,若是給她時間長了,指不定抽絲剝繭的,能給她找出一個法子來破解這個死局。
自己昨晚佈置了一個晚上,才將這些丫鬟串了供,使了五十兩銀子把壽康堂那夥計給收買過來,算是人證物證都有了,可現在朱知府遲遲不結案,駱老夫人心中也有些不安。她輕輕咳了一聲:“朱大人,我那孫女兒說要自證清白,可到現在都還沒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