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發癢,眼眶溼熱滾燙的淚水跟著臉頰流下,砸到床單上。
大二那年,還是夏天,教室的窗外蟬鳴
tang聲不斷,空氣中總是瀰漫著一股講臺上那個女老師刺鼻的香水味兒。
葉曦和側目看著窗外,窗外的景色大好,她想拿起手機拍攝一張照片發給老師,可是就在拿出手機來的那一刻,她接到了電話。
電話那邊,她的高中同學哽咽著泣不成聲的說:“葉曦和,我爸要走了……他在等你。”
葉曦和那個時候還不理解這個“要走了”是什麼意思。又或許,她是理解的,但是不願意。
她一步狂奔,趕到醫院的時候老師的確在等她。她忍著想嚎啕大哭的情緒,像是害怕面臨一個即將到來的噩耗一樣,她極其緩慢的走過去,半蹲在床前。
她想去握住老師顫微微的手,但是沒敢向前伸出手,她依舊在害怕,害怕一伸手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消失了。
老師艱難的睜開眼,眼角有淚,手指顫抖的指著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兒子反應過來,趕緊轉身端起一個箱子。他還沒得及轉身,身後就響起了葉曦和嚎啕大哭的聲音。
葉曦和永遠都忘不了,老師臨走前竟然對她笑了一下,她因為這個笑恨了他無數個日日夜夜,往日的恩師變成她最恨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離別的時候老師他還要笑!她明明那麼害怕,那麼恐懼,他卻還可以心安理得的看著她笑!
可是即便如此,也有無數個日日夜夜,她看著那個箱子,從面無表情到哭得撕心裂肺。
那個巨大的箱子,裝著她第一張攝影照片,第二張攝影照片……她拍過的成千上萬的照片都在裡面。
…………
十二點半,餐廳。
傅紀年坐在餐桌的上方眯著眸子,視線在葉曦和跟景塵的身上來回,眉頭緊蹙著。
景塵在他視線掃到自己這裡來時立馬低頭,假裝沒看見,摸著自己的肚子。
葉曦和則是恨不得把頭埋進自己的胸裡去,她完全沒料到,在樓上會把眼睛哭腫。
“說吧,怎麼回事?”傅紀年靠著椅子,手放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著。
而這種不疾不徐,有一下沒一下的節奏讓一旁的兩個女人心裡異常的沒譜。景塵沒譜是怕傅紀年罵她把葉曦和弄哭了,葉曦和沒譜……葉曦和也不知道做什麼要沒譜,明明沒做壞事。
景塵假裝沒聽見。葉曦和要她保密,那她就肯定會保密。
而葉曦和呢,她既然要求景塵保密,那她自己也肯定不會說。
“不說今天沒飯吃。”傅紀年沉聲,像在教訓小孩兒。
葉曦和不肯了,立馬就抬頭瞪著一雙哭腫的眼睛看著她。她心想,怕他幹什麼,又不是犯了什麼陶天大錯!
“我早上起來喝多了水,腫的。”葉曦和不耐煩的回答,然後似乎是心虛,立馬又說:“快上飯菜,景塵早上沒吃早飯,鐵定了餓了。”
景塵看著傅紀年點點頭,一臉十分認同的樣子。
傅紀年無奈,看了一眼兩個女人,最後開口:“自己去端出來。”
葉曦和收到指令,立馬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腫起來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傅紀年忍俊不禁,在葉曦和轉身後笑出了聲兒。
“傅紀年,你真是找了個好老婆。”景塵看著傅紀年,附身過去小聲的說,眼睛看著廚房的方向。
“我比你清楚。”傅紀年順著景塵視線,含情脈脈的看著廚房的那個身影。
景塵讚歎到:“不知道比蘇麗那個女人好到哪裡去,賢惠持家,聰慧過人啊。”
傅紀年一怔,收回視線看著景塵,嘴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