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將那文碟遞了過來。
高文舉見他如此做派,自然明白他已經識破了自己身份。又見他一臉誠懇,想了想,似乎也沒必要為了一個狐假虎威的小人壞了自己心情。再說人家已經放出善意了,自己再揪著不放好像就有些過意不去了。便微笑著接過了自己的文碟,同時微微鞠躬示意了一下,這便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不曾想,兩人這番暗示,範士元壓根就沒意識到,突然用手一指高文舉,恨恨道:“呂大人,此等狂妄之徒,豈可就此放過?!”
高文舉的雙手突然一鬆,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呂蒙正。
呂蒙正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變下腰來將文碟又插回箱子的卡槽上。
範士元大怒,跳起腳來大聲道:“你看看你看看,狂妄到何等程度了?!連主考大人你都不放在眼裡,還有什麼好說的?”
呂蒙正冷冷問道:“範大人,你說高鵬罪犯欺君,那麼我問你,他方才在你面前說過什麼大不敬的犯上之語了?”
範士元想了想,好像人家除了問自己一句有何貴幹之外,再就沒理過自己了,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了,嚅嚅道:“他是沒說話了,可是他衝著御筆搖頭了。”
呂蒙正冷。多一聲:“範大人好大的官威!人家搖搖頭也是犯上!那麼敢問,範大人在御筆前大喊大叫,又算什麼?”
範士元紅著臉道:“下官那是為了壬斥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豈可同日而語?!”
呂蒙正道:“好一句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範大人這評語是如何得來?又不知範大人是如何區別你與這高鵬之間的身份的?為何他搖頭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便是犯上。而範大人你在御筆前大喊大叫,暴跳如雷便是識大體,維護君王體面了?”
範士元心中這個鬱冉啊,早知道你這老東西不是什麼好鳥了,怎麼碰到這等事,你不收拾那個小混帳,倒跑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了。難道老子一佔…2白作的不著肚平裡的邪火,漲著臉道!說也是堂堂六品郎中,又豈會不識綱紀倫常?明明就是這舉子犯上在前,下官斥在後,大人何故反要來責問下官?”
呂蒙正冷冷道:“如此說來,是官大些的就可以無禮了?”
一想到方才高文舉對自己那不屑的眼神,範士元就有一種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的恨意,今天當了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的臉都被這小子掃光,了,要是治不了他,日後自己還如何在同僚中相處?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呂蒙正這老匹夫竟然轉眼之間就衝著自己來了,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直著脖子道:“那屏風乃聖上御筆。他一介書生。仗了誰的勢。竟敢滿臉不屑,大搖其頭?!分明就是心有不軌,有意犯”
呂蒙正頓時火冒三丈:“範大人這是連本官也耍繞進去了?”。
範士元道:“下官不敢!下官自問對聖上一片忠心,天日可鑑!今天,此子誅心犯上,呂大人不僅不加問責。反而處處刁難下官,不知是何道理?”。
呂蒙正大怒:“來人。
“末將”正是王永貽,那兩個原本看押高文舉計程車兵不知何時也跑到他後面去了。
這一陣爭執,已引來了全場注目,幾乎所有視線能觸及到這裡的舉子和士兵們都將目光向此處投了過來。
人群中已經傳遍了某個舉子因為冒犯御筆被一位副考大人押送出列了,紛紛揣測此人將會受到何等懲罰。而高文舉此時,越發的氣定神閒。彷彿場上兩人的爭執壓根與自己無關一樣,抱著一副看戲的心態冷眼旁觀。
呂蒙正一指範士元:“將這個目無法紀,欺君犯上之徒關押起來,等秋闈結束之後再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