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搞什麼攔路喊冤的舉動,只是扮作不經間的樣子將這場火災的由來向高文舉道來,但卻用了個取巧的法子,先是很無奈的來了一句:“還不是那劉老實自家不該?!”
高文舉暗暗好笑,深覺老頭這心思也太過狡猾了,如此關頭還要在自己面前玩這一套心理戰術,不過出於一個資深實力派老演員的職業道德,他還是很配合的做出個好奇的模樣問道:“大叔此話卻是從何說起?”
老餘頭果然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接著又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嘴臉嘆道:“都怨他,人窮卻生了個好女兒!若非他家那丫頭有幾分姿色,若非他窮到要讓女兒拋頭露面,又如何會引來人家貴家公子的青眼。人家看上他家閨女,他又不肯委曲了女兒與人作小,這不是自招煩惱卻是什麼?”
高文舉明白了,這很顯然是最常見的那種強搶民女的惡**件嘛,雖然這個時代這種事情比較多,但以高文舉想來,至少在這京城之中,天子腳下,應該不至於吧,誰想眼前就碰到了一例,而且還嚴重到要執行三光政策的程度了。一想到這裡,高文舉就怒上心頭,連呼吸也有些不均勻了。
白布衣適時的問了一句:“老丈可知那貴家公子是何來頭?他就不怕這國法律條嗎?”
老餘頭用白眼翻了白布衣一下,似乎根本就不願意與他搭話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布衣的稱呼太差勁的緣故。
高文舉接著問道:“大叔說那貴家公子有意劉家姑娘,就算他要搶人,也不見得就會放火吧?難道他這是要趕盡殺絕?毀屍滅跡麼?這好幾條人命,就沒官府的人管一管嗎?”
老餘頭搖搖頭,一指火場道:“貴人呀,你睜開眼看一看,那火情院不就是官府來的人嗎?”
高文舉一愣:“這麼說,他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失手了?”
老餘頭一跺腳,哭喪著臉道:“好我的貴人呀,你再看清楚了,那是在救火嗎?”
高白二人連忙再度看向火場,這回卻多留了一份心思,仔細觀察了一陣之後,果然發現了些蹊蹺。原來那些在場中忙碌的一夥人,似乎有意的將火場中的一間屋子忽視了,只是控制著火勢,使其不蔓延到鄰家便不再理會了,看來,老餘頭嘴裡的劉老實應該就是這家了。
高文舉倒吸一口涼氣:“那裡面的人呢?就沒人救人嗎?難道要活生生燒死他們一家?”
老餘頭搖頭嘆息道:“可憐那劉老實一家三口,如今就是想死都難啊。人家這是給他點厲害手段讓他識趣,若是他家那閨女不肯從了人家,恐怕接下來就真的要出人命了。到那時,也不知老天爺看不看得見了。”
高文舉又問了幾句,這才知道,敢情是劉老實發覺情況不對勁,就把女兒送到別家藏了起來,那貴公子見走了人,便上門來逼搶,一言不合,竟將劉老實夫妻兩口拿了,一把火燒了他的房子,並且放出話來,若那閨女在明日天亮之前還不現身,就把這兩口兒扔到護城河裡喂王八去。
高文舉被這一番話氣的腦仁生疼,他對這種富二代簡直恨的無法形容,孫福來調戲歌ji尚且被他敲詐了幾千兩,還好好教了個乖,若不是他爹眼亮,恐怕後果難以預料。如今看到這等情景,又如何能不讓他火冒三丈?
“敢問大叔一句,你可知那貴家公子來歷?”白布衣沒問出來,不見得高文舉就問不出來。
老餘頭兩眼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當然知道了,這裡沒人不知道,那公子名叫李惟熙,乃是當朝李相公家的三公子。”
老餘頭發現自己說了那人的身世之後,對方眼中不但沒有絲毫恐慌,反而怒火更熾了,這就說明有戲,老頭為了加強效果,又補了一句:“李公子如今拿了劉老實兩口兒,就在前方那九歸客棧裡等他家那閨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