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面前揮舞長刀,射出羽箭,刺出長槍。好在他們早已將沿途的軍寨盡數清除了,要不了多久,他們需要的攻城器械就會送達前線了。等到城破之後,方才那些慘叫聲中痛苦死去的袍澤的仇,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契丹人的雲梯出現在了眼前,這將是第一次惡戰匆匆用過午飯的楊延昭望著陣陣燥動的契丹軍營,沉著冷靜的下達了迎戰的命令。。在午飯前,他已得到了來自定州傅潛傅大帥的回信,可惜信封中的字很無情的傳達了一個令他絕望的訊息,傅潛並沒有任何出兵救援的意思。他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他沒有追究傅潛拒絕發兵的原因,眼下更要緊的是如何在契丹人十萬大軍的鐵蹄下守信遂城才是重中之重。
將現場的情況做了一個非常客觀的分析,寫了奏摺,打發快馬回京報信,做完這一切,楊延昭吩咐士兵們去動員城中百姓。唇亡齒寒的道理不用多講,百姓們自然也明白,城中青壯很自覺的列隊聽候調遣,婦女老弱主動的承擔起了做飯跑腿的活計,場面令人感慨不已。
高文舉的鎮定表現讓除去老安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即便如此,孟良此刻依舊不認為這個有膽有識又有種的大才子能在這場硬仗中發揮多大的作用,他甚至很善良的想,如果情況真的惡化了,到時候就拼了一死也要把他和大公子保下來,畢竟現在有種的文官太少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折在這裡可惜了。對於高文舉斜挎在身上的那張怪模怪樣的弓,他直接無視了,那麼輕巧的玩意,用來射鳥抓兔還湊合,拿到戰場上來?呵呵,算是個心意吧。就是可惜他背後那壺好箭了,回頭試試能不能討兩支來試試鮮。至於高文舉那把在箭囊旁邊露出一點把手的孟刀,孟良根本就沒看出來那玩意是個什麼東西,更別說高文舉渾身上下那些根本看不出端倪的武器了。
契丹人第二拔攻擊開始了,與前一次冒冒失失來送死有著截然不同的表現,這次,契丹人全都棄了馬,改成步兵上陣了,他們很清楚,騎兵在城牆面前只是個好看的笑話。而抬著雲梯、推著攻城車緩緩前進的步兵,卻肯定能對這座小小的城池形成致命的打擊。
賽過傾盆大雨的箭雨再一次鋪天蓋地的向城頭潑灑著,將城頭上的威虜軍將士死死的壓制在女牆後面不敢冒頭,趁著這些箭雨的掩護,抬著雲梯的契丹士兵潮水一樣沿著寬達十里的戰績沒頭沒腦的攻了過來。幾十丈長的雲梯先後在護城河上搭建出了一座座獨木橋,契丹士兵們便踩著這些獨木橋飛速衝向城牆根。
距離進攻陣地有五六里的大帳附近,那個以手腕強硬著稱的契丹太后蕭綽與大權獨攬的韓德讓並肩站在匆忙搭建出來的點將臺上。兩人的面色都很平靜,眼瞅著契丹士兵衝到城下而城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兩人非但沒有像站在中軍帳中的契丹皇帝耶律隆緒那樣心情舒暢,反而同時生起了一股擔憂之意。
“若是一直用弓弩壓制。”蕭太后輕聲道:“能不能將宋軍壓制的無法反擊?”
韓德讓搖了搖頭:“如今我們看不到宋軍的動靜,那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反擊,絕非因我們這些箭雨壓制所致。如果楊延昭要動手,臣確信,便是箭雨再強一倍也擋不住他們的反擊。”
剛好走上點將臺打算與母親一同見證拿下遂城這一歷史時刻的耶律隆緒聽到這話微微一怔,脫口問道:“南人多膽怯,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們便不是被嚇的不敢抬頭?”
韓德讓並沒有很恭敬的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