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副隊長找到城防官,大早上就被拖出被窩的城防官罵罵咧咧的穿上鴨絨外套,又磨磨蹭蹭地派人去召集城防士兵。等這些大爺們集合起來時,遠在三十多公里外的雷恩隊長都帶著預備役的城管們趕到了。
大裁員後的市政廳辦公大樓現在只有市長先生和莉莉絲女士偶爾露面,南希也沒指望那個所謂的市長,與博格副隊長分開後,很快聯絡上了新任的衛生部長、前海因農場監工馬克,又與聞訊從蜂窩煤廠趕來的席爾碰頭。
城堡體系的人都沒指望那些城防士兵,只讓他們守好兩道城門不要放人出城。預備役的城管、衛生部的清潔工、蜂窩煤廠的員工和紡織廠的員工兵分數路,一邊沿街搜尋,一邊聯絡城裡真正能起到治安管理作用的民間組織:鍊金房、獵人協會、以及各職業工會。戰士工會和鬥士工會看在雷恩和博格的面子上派了幾個人出來幫忙搜尋,與城堡交好的鍊金房和獵人協會也出了點力;其他的就直接裝死了‐‐丟了幾個女工人而已,也值得他們出手?
當天中午,緊急處理了農場要緊事務的付友光趕到了安普城。僅僅只有四百餘人的搜尋隊伍對於十萬人的安普城來說滄海一慄,搜查工作根本展不開。
下午一點,戴維斯被緊急請來了。在城門的位置施展了魔法陣召喚出幾十隻巫師之眼,從半空中輻射搜尋城門周邊所有的街道,終於在一處偏僻的死衚衕裡找到女工們的蹤跡。
付友光趕到時,該地區已經被雷恩隊長封鎖了。他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走進去,所見到的悽慘景象仍舊讓他眼前發黑,好一陣天旋地轉。
一天之前還活力四射地工作著的十三名女工,冰冷的軀體已經被自己的血液和雪花凍結在一起;裸露的面板上布滿瑣碎的、密密麻麻的青紫傷痕,控訴著她們不久之前遭遇的暴行;每個人的體表都能看見大量的猙獰傷口,雪層之下,整個衚衕的泥土地面都已被鮮血浸透。
南希女士和來幫忙搜尋的女工們哭成一團,雷恩隊長那樣大大咧咧的男人也不忍心地移開了視線。預備役的城管們更是被這殘忍的暴行震驚得手足無措‐‐不久之前,這些女人們還在農場裡接受佇列訓練,他們中有人還是她們的教官……
付友光搖搖晃晃走到一邊,扶著牆壁忍了又忍把幾乎噴發的暴怒壓回去。我要冷靜。我要冷靜。他對自己說了十幾遍,可是朦朧模糊的視線清晰起來時,他的理智又差點被巖漿般的怒火融化。
戴維斯沒來之前,城堡的人搜尋時,不少居民就跟在旁邊看熱鬧。
付友光也試圖發動群眾路線,讓大家去詢問市民們是否能夠提供線索或協助調查;可是市民們要麼搖頭不語,要麼趕緊走開。
現在,這些圍觀者們也跟了不少過來。他們遠遠地望著這邊,探頭探腦地往被封住了路口的死衚衕裡張望。有的神色麻木、有的滿臉好奇;有的似乎是把這件事當成無聊生活裡的一種調劑,興奮地、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一般地指指點點著,調侃著,笑著。
……多麼冷漠。
付友光目中的神采漸漸黯淡。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這兒離中心大道不算很遠,最多一公里。只是隔了兩條街、一個居民區。這條衚衕的前方就是一條通往街道的小巷,兩旁都是成片的民房。
一口氣殺掉這麼多成年女性,必然不可能悄無聲息。她們會掙扎抵抗,她們手臂上的防衛傷比致命傷多得多。
犯罪者的數量也許比她們人多,但不會太專業;過多瑣碎的傷口也表示她們都不是死於一擊致命。
也就是說,她們……拼命地掙扎過,抵抗過,或許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