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支撐著他傾斜的身體。

&ldo;這不是用來泡衣服的，給我下來。&rdo;韓靖東吼了一句，把王碩扯下來。看著兩個赤條條的孩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面前，他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他將浴缸裡的衣服撈起來扔在地上，又沖兩孩子吼道：&ldo;給我進去，洗乾淨再出來。&rdo;邊說著拿起沐浴辱往浴缸裡擠，擠完後把噴頭取下來扔在地上，轉身走出去。

王碩和王書益洗完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兩人濕漉漉的頭髮甚至都沒用毛巾擦一下，身上也滴著水。不是他們不擦，而是沒找到毛巾在什麼地方，於是便直接走到外面的房間。

王碩到處翻了半天，身上的水都已經幹了還是沒找著毛巾在哪兒，幸好是夏天才沒至於感冒。他氣急敗壞地扯過被子就往頭上擦，當然他用的是鄭峪翔的被子，擦過了自己的頭髮再給王書益擦。

接著，兩人興沖沖地開啟衣櫃，望著裡面掛滿了春夏秋冬的各種衣服，王碩隨便挑了一件t恤就往身上套，王書益卻看得眼花繚亂不知從何下手。

直到韓靖東再次出現在門口，瞪著扔在地上的一堆衣服，吼道：&ldo;行了，穿好衣服下樓。&rdo;

王書益嚇得往王碩身後一縮，隨便換了一身衣服跟他走出去。

一樓寬敞的客廳裡，四個孩子並排坐在長沙發上，沙發是深棕的牛皮，剛坐上去時有股冰涼的感覺。韓靖東審視一般地站在對面盯著四人，一手託著手肘，一手捏著下巴。

也許是太緊張的原故，王碩覺得全身都是汗，用餘光瞥了幾眼其他人，全都和他一樣低著頭不敢說話，王書益坐在他旁邊不時用指尖抓幾下他的衣角。

王海雲等這種沉默快要破裂的時候緩緩從樓上走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四個孩子，嚴峻的表情如同在宣示不容反抗的威嚴。

他走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目光卻沒落在四個孩子身上。過了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沉著聲音一字一句地說：&ldo;記住！你們是我王海雲養的狗，死了也是我王海雲的死狗，背叛會讓你們生不如死。&rdo;說著他往前傾了傾身，盯著一旁的孩子們臉色溫和下來，&ldo;當然，你們也是我的兒子，做好兒子的本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rdo;

四個孩子同時抬起頭來，只有王書益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沒人說話，此時四個孩子對於王海雲的話雖理解得並不透徹，卻都深深地記在了心裡，各自領悟出了不同的含義。

&ldo;叫爸爸啊。&rdo;韓靖東在一旁提醒道。

四人都看了韓靖東一眼，王徵首先做表率，喊道：&ldo;是，爸爸。&rdo;他其實已經喊順口了，並不覺得彆扭，只是這麼慎重有些不習慣。

鄭峪翔除了王海雲將他帶回來的時候見了王海雲一次，之後再沒見過，連話也沒說過幾句，心裡練習了半天，好不容易吐出一個字：&ldo;爸。&rdo;

王海雲靠著沙發，看了他一眼，表情沒有變化，接下來輪到王碩，王海雲的目光自然落到他臉上。

王碩微低著眼瞼，心裡不斷回想著記憶裡爸爸模糊的樣子，張了張嘴唇卻沒發出聲來，朝王海雲看過去，一副實在無能力的表情。

王海雲長呼了一口氣，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卻又是失望，又是難過。他站起來說了一句：&ldo;算了。&rdo;然後轉身又上樓去，腦子裡卻不斷回放著他的兒子小時候賴著他的腿不放喊著爸爸抱抱的模樣，心底一陣嘆息。

&ldo;小碩，叫聲爸爸你又沒虧。&rdo;韓靖東對王碩挑了挑眉，王碩抬眼看向他時，他又淡然一笑，&ldo;好了，今天起，我會好好指導你們的人生。放心，我沒你們老爸可怕。&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