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轉送別人,慢慢的,她的生活中只剩下古典音樂。
心煩的時候,一片貝多芬的生命交響曲;想他的時候,維瓦第的四季來相伴;想跳舞時候,約翰。史特勞斯的圓舞曲取悅著她的心;快樂的時候,莫札特的小步舞曲在身邊環繞。她為他改變自己的習慣。
處處遷就他、處處為他改變,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一個愛笑的辛穗,學會悲秋泣冬;一個事事漫不經心的辛穗,將他牢牢綁在心間,為他歡而樂,為他憂而傷。
但他仍然是他,一個太陽以他為圓心環繞的谷紹鍾。
他們的位置不對等、立場不相當,這條單戀道她走得好辛苦。
又嘆氣,嘆氣亦成了她的習慣。
抬起頭,谷紹鍾放下手中書本。“不要擔心我。”
跳脫沉思,咀嚼他話中意思,然後,她懂了,懂了他總算知道她在關心他。
她像往常一般,他一開啟通道閘門,對她招手,她就像搖尾乞憐狗,巴巴地爬到他身邊。
放下抱枕,她走到床邊,爬爬爬,爬到他張開的雙腳雙臂間,那裡是她最溫暖的窩巢。
貼著他的心跳,環起他寬寬的腰圍,她真的好愛好愛他,可是……他不愛她,怎麼辦?
“不要生氣、不要皺眉、不要害怕、不要不快樂,就算忘記過去也沒關係啊!我來幫你製造新記憶,幫你製造永恆和快樂。好不好?你說好不好?”
揉亂她一頭長髮,扯扯唇瓣。“我沒有生氣、害怕、不愉樂。”
“可是你在皺眉,你真的很在意丟掉的過往嗎?”
沉思半晌,然後他重重一點頭。“是!”
“為什麼?”
“那裡面有一個女人。”
“女人?你愛的女人、愛你的女人,或是……”教會他不相信愛情的女人?
“不知道,但她很重要,我要把她找出來。”他口吻中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很重要?是不是“她”出現,她就要退開,退到看不到他、觸不到他,只能傷心和思念的角落?
她的心臟很強壯,一定能經得起這一切……吧?
吞下哽咽,嚥下鼻酸,她現在不要想,等那一天終於來臨,再來煩惱。
“我們來聊聊其他好不好?”辛穗提議。
“你說我聽。”這是他們聊天模式,她說他聽,偶爾他回一兩句算是捧場。
“聽說你最近和Miss張走得很近。”初聽到這個訊息,青天霹靂,想追著他問,卻又想起自己沒立場,愛他是她自己的事,他不用為她的心事負責。
“Miss張、Miss王、Miss李、Miss陳、方醫生、陳藥師……我算不清。”
“你都和她們上過床?”對著他不否認的眼神,她搖頭輕嘆。“你這麼花心,會生病的,你別以為生病不用付掛號費就會沒事,開刀、吊點滴、睡病房也會很痛苦。”她哇哇大叫,臉上笑意璀璨,心裡溼意綿綿。
“她們自動送上門的。”他很無辜。
“那你也要挑一挑啊!不能每個想跳上你床的女人,你都要。”她也跳上他的床,甚至窩在他身上、貼住他、佔住他,一刻不離,他也沒要她啊!
“我是在挑,挑合適妻子。”
挑妻子?他開始在挑選另一半了?
“哦!那就沒話說。”辛穗氣弱。
哪有話可說?他用自己的方法在挑幸福,只不過他的幸福裡沒有她,而她的幸福只在他身上。怎麼辦?哪天,他找到幸福,她的幸福就要斷線……她可以自私的詛咒他找不到幸福嗎?
咬唇,她做不到,再咬唇,面對他,她無法自私。
話斷掉了,心情很糟,辛穗沒興致再找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