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會夜宿悅來客棧的,這個,只要稍作思考的人都會猜到的。
所以安夫人他們,在悅來客附近的地方找了一間相對簡陋,價格也相當合理的客棧住下了,其實唐依不明白,她們四個女人,那麼奔波的跟著段風涯,就近安太行他們這群人,又能意味著什麼,不就是,始終是等他們進了滇城,人頭落地?她們跟著並不代表什麼,也不能改變什麼。
段風涯正在閒適的喝茶,等段風離的到來,三個白衣,並戴著斗笠的男人在他旁邊的桌坐下,他們呼吸有序,步履沉穩,一聽,便知習武之人,應該不是泛泛之輩。段風涯並沒打算招惹他們,於是放下茶杯,起身欲離。
兩隻筷子從旁邊的桌飛疾而來,段風涯向後彎身,輕巧的躲開,的確,段風涯從沒想過,他們是衝著他來的,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全是些平民百姓,甚至沒有人發現他們有打鬥的準備,他揚起頭,用著一貫冷漠的語氣說:“三位既是為我而來,不如下去打個痛快,免得砸了人家的店,又傷了人,我才沒閒錢去幫你們賠。”
說完已經躍身,從二樓跳了下去,那三個人,很自然的,也跟著跳了下去,剛才沒驚動在坐的客人,現在這一幕,倒是嚷嚷鬧鬧的,一群人都跑到窗前,想探頭看個究竟,人,都是這樣的,別人的熱鬧,永遠都喜歡看。
段風涯雙手抱劍在胸,自負得很,“三個一起來吧,也省我事。”自《布圖》重現江湖後,就不斷有人對他拔劍相向,段風涯也不清楚,到底來人,是南平皇室的漏網之魚,還是江湖劍客,衝著《布圖》而來,反正他是來者不拒。
三個白衣人相視點了點頭,既然是蒙面而來,自然是不需講什麼道義的,齊拔劍向段風涯刺去,明晃晃的劍,透著的盡是殺氣。
凜冽的北風,伴著他們的劍相互交鋒,發出嗖嗖的風聲,或劍聲,段風涯的確有自負的資本,他並沒出劍,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躲過向他直逼的劍,因為他沒有起殺心,所以引得圍觀的人連聲叫好,就像,在看一場真人耍劍的雜技,動作優雅而又不失逼真。
唐依早就混在人群裡看這場打鬥了,她本不是好事之人,剛才聽到打鬥聲,她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後來不經意,真的只是不經意的揚起頭,恰好,就看到了段風涯敏捷的身體輕身飛起,然後就隨便找了個理由,跑了出來,好像,無論是二十一世紀的洛宇,還是這個北國亂世的段風涯,都同樣可以,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輕易的就亂了她的陣腳。
白衣人圍著段風涯,好像正在為怎麼也傷不到他而鬱悶,唐依發現,段風涯臉色突然剎白,他咬著嘴唇卻兩片嘴唇一顫一顫的,幸好三個白衣人並沒發現他的異常,其中兩個又揮劍齊向段風涯刺去,就在段風涯和他們周旋時,另一白衣人對著段風涯的背,直直射來一個飛鏢,所有看熱鬧的人張著口,瞪著眼,望著這個飛鏢。
“小心後面。”唐依脫口而出,段風涯雖然沒聽清唐依叫什麼,敏感的他,瞬時側身,飛鏢從他身體擦過,直直插進一白衣人的身體,段風涯拔下頭上束髮的玉針向後刺去,白衣人剛想躲開,一道明晃刺目的陽光射過來,他本能的用手擋了一下,玉針準確無誤的刺中他的腿,三個白衣人見此,便急急撤退。
段風涯望著手舉銅鏡引發的一縷反射光的唐依,揚起一個溫馴的笑,唐依本想就這麼一笑轉身,她根本沒做好見段風涯的準備,段風涯突然就單膝跪倒在地,用劍柄撐在地,支撐著整個身體
北風依然凜冽,段風涯額頭卻滲出汗水,唐依丟下銅鏡跑過去,在觸到段風涯滾熱的手時,她驚得把手抽回,然後又用手絹幫段風涯擦額上的汗,段風涯捂住心口,整個身體在顫慄,好像痛感就要把他連人帶骨吞掉似的,潔白的牙把他好看的嘴唇也咬出一道血痕來,唐依心急如焚,又不知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