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還有沒有你想要的位置。”聶卓苦笑:“我打算再過個一兩年,等我這邊穩定了,再考慮你。”
“可是,您為什麼會被調職呢?”陸臻驀然有點緊張,終於問到這裡了。
聶卓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大笑:“你是不是一進門就想問了?”
陸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算是預設。
“我應該從哪裡說起呢……”聶卓慢慢喝了一口茶:“最近南海不太平,你知道吧?”
“不太知道。”陸臻羞愧地:“我最近訊息不太靈通。”
“反正就是鬧騰,你知道那種鬧法。對了,問個問題,如果在南海開戰,你覺得我們會贏嗎?”聶卓忽然轉移話題,問了個菜市場問題。這類討論如今氾濫成災,從國防部到小賣部,人人都能爭上幾句。
“這,很難說。”陸臻遲疑:“要看戰爭規模與戰略目的。”
“具體點。”聶卓放鬆地往後一靠,陸臻沒有草率回答就已經代表了一重見識,再說下去,怎樣都不會太離譜。
“我們在南海的利益第一是航路、第二是石油、第三是漁業,只要這三條不失,南海就等於是我們的,而只要這三條腿斷了一條,尤其是第一條,那麼,即使在全世界的地圖上,南海都被劃為中國領土,我們也算是失敗了。”陸臻一說到戰略就習慣畫圖,從印表機邊上抽了張白紙,匆匆草就一張南海地圖,攤到聶卓面前,聶卓點點頭,示意繼續。
“如果戰爭發生在南海,判斷勝負的依據也是這三條。簡單舉個例子,如果有一天南海航路受影響,戰爭之後,航路暢通,完全由我們自己控制,那麼就是贏了。如果一仗打下來,表面上交換比很好看,但是衝突綿延不斷,甚至海盜化,南海航路長時候被影響,那麼,就是慘敗了。”陸臻隨手畫出幾條主要的南海航道。
浪高水急,離得又遠,周邊小國的軍隊雖然戰鬥力不夠看,騷擾航運的本事總還是有的。索馬利亞幾個漁民都能鬧得全世界不可開交,更何況一國海軍?南海問題錯綜複雜,最大的難點也就在於此,老鼠不難打,但傳家之寶就在旁邊,怎麼敢莽撞?
陸臻曾經聽林珩抱怨過:往前一步是國,退後一步是軍。國法警告你不可妄動,軍紀告訴你,敢丟寸土,提頭來見。
一線官兵夾在這兩道高牆之間,十分難做。
陸臻早年呆在東海,對這些問題還見識不深,最近牢騷聽多了,不想懂也懂了。
聶卓露出一絲捉摸不定地笑意:“你倒是不好戰。”
陸臻點頭,馬上又補充一句:“但我也不怕戰。”
“是啊,你這樣倒是最好。”聶卓坐正身子:“回到最初的問題,最近南海不太平,而我們的戰士們……很浮躁!”
“為什麼?”
“因為軍人骨子裡都好戰,因為是人都想有戰功。”聶卓最終苦笑:“因為他們看到我們成功了。”
陸臻是一點就透的人,而且心思活躍,一瞬間舉一反三,一通萬通。他沉默了一會兒,也笑了,三分苦澀七分無奈:“下克上?”
聶卓愣了一愣,轉而頗有興味地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說,如果九一八事變之後,石原莞爾和坂垣徵四郎被送到東京大學去教文學,現在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歷史不容假設,但,我感覺這對中國不是什麼好事。”陸臻老老實實承認:“如果希特勒不入侵蘇聯會怎麼樣……等等。我覺得這些事都無法假設,他們就是這樣的,他們不會停下。”
日本的軍事擴張建立在一系列下克上的戰例上,德國人的自信建立在征服歐洲的野心上,所以他們不會停下,也無法停下,他們只會不停地吃下去,就像沒有大腦的金魚,直到脹破肚腹,腸穿肚爛而死。
“下半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