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說些什麼。
沈聿白視線下移俯視著癱坐在地的女子,她精緻上挑的瀲灩雙眸中閃爍著水漬,在訴說著恐懼和不安。
秦楨撐在身後的手掌顫抖著,看著他俯身半蹲與她平視。
他抬起手,她往後顫了下。
帶著熱氣的指腹劃過她的唇角,黏膩刺鼻的鐵鏽味往鼻尖鑽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就像是多年前那群指著她喊‘沒娘生沒爹癢’,將她推到在消融冰雪中的堂兄弟們。
只是那時候,僅僅總角之齡的沈聿白踏著暖陽而來,他扶起了年歲尚小的秦楨,跟她說,“楨楨,我是聿白哥哥,跟哥哥走好嗎?”
現下的他,並不是那個來帶她走的人。
思緒錯亂的秦楨下意識地顫顫巍巍喊:“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的沈聿白麵不改色,冷冽的眸光也沒有一絲一毫消融之意,他擦拭著秦楨唇瓣的指腹一寸一寸地往下挪,指節抵著她的下頜微微抬起,女子白皙柔軟的長頸裸露在外,被抬起的長頸撐得泛紅。
“秦楨,你的喜歡甚是廉價。”
他的語氣很淡,可卻像利刃般刺向秦楨的心口,痛得她都已經忘記了她是個人是會有反應的,可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手足無措地和他對視著。
沈聿白松開抵著她的手,拂去塵灰似的取下她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淚流滿面的秦楨搖了搖頭,哽咽探手想要抓住他解釋:“不是的。”
沈聿白不著痕跡地躲開她的手,起身垂眸看著滿臉水漬的女子。
良久,他眼眸微閡,“喜歡不是像你這樣,以毀了他人為樂趣。”
秦楨搖著頭。
怎麼會,她怎麼會想要毀掉沈聿白,她怎麼會毀掉沈聿白。
下藥的人根本不是她,出了事後她跪著求姨母要走的,是沈聿白說要娶她的。
這麼多年,秦楨唯一貪心的地方就是這點,在沈聿白為了責任而承諾娶她時,她沒有拒絕。
秦楨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沒有,我沒有要毀了你,不是我——”
沈聿白不想再聽她言語分毫,“鶴一,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