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徐塵嶼挑眉,意外地重複了一遍:「什麼時候去?」
季松臨起身,把沙發上的膝上型電腦抬過來,他開啟了一個購票網頁,轉了方向對著徐塵嶼,上面寫著焦安溥有一場演唱會,就在六天後。
徐塵嶼叫了天,他驚喜得差點跳起來,笑彎了眼睛。
「安溥居然要開演唱會!」
最喜歡的歌手自從發布了最後一張專輯,已經七年沒有發行新歌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等到她的演唱會。
「我前段時間刷微博的時候看見的,」季松臨聲音壓低了,笑得異常溫柔,他想像了一下那副場景:「說不定還能聽到現場版的《寶貝》。」
徐塵嶼的心思都去了網頁上,他興奮地滑動著滑鼠,將網頁上售票資訊來回看了很多遍,售票截止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前,得趕緊買票,如果明天出發,坐飛機到臺北大約需要3個小時左右,對了,通行證和簽注過期了,還得重新補辦
他想事情的時候會垂下腦袋,露出後頸一截白,側顏看起來英俊又安靜。
季松臨欣賞著他俊朗的面容,突然說:「我也有禮物。」
徐塵嶼想事情想得入神,居然過了一小會兒才聽到季松臨的話,他像是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
終於把徐塵嶼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他看見季松臨把雙手背去身後,以為他在藏東西,突然俯身過去,側臉擦過季松臨的肩膀,立即捉住季松臨的雙手,上下翻開著,連衣袖也沒放過。
「我明明看見你藏東西了啊,怎麼沒有」
季松臨笑得神秘,學著徐塵嶼昨夜的樣子逗人:「你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徐塵嶼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偏偏不照做。
季松臨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神情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乖了,閉眼。」
那雙眼睛通透而明亮,長長的睫毛包裹著深情,滿含寵溺,徐塵嶼被他的溫柔哄騙,繳械投降,最後乖乖地閉上了雙眼。
桌子旁叮鈴噹啷地響,身旁人挪開椅子,走去了客廳,似乎拉上了窗簾,光線忽然變得昏暗,徐塵嶼豎起耳朵,聽了這熱鬧好一陣,心中愈發好奇:「可以了嗎?我要睜眼了。」
季松臨的聲音遠遠傳來,他笑著說還不行,末了,又佯裝嚴厲地補充道不許偷看。
打算偷看的人只好坐直身子,按捺著好奇等待,百無聊賴地搖頭晃腦,每隔半分鐘就詢問一次:「好了嗎?可以了沒?」
直到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終於靜止,季松臨走到他身後:「可以起身了,當心左邊的桌子。」
才站起來,徐塵嶼就急不可待地回首,還沒來及睜眼看,季松臨就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我們先去客廳。」
「可是我看不見,沒法走啊」
「手給我,我牽著你。」
話音才落,右手就被季松臨握住了,徐塵嶼信守承諾,牢牢閉緊眼眸,他走路的時候什麼也看不見,心裡卻沒有一絲慌張,只因為他指路的人叫做季松臨。
腳掌似乎踩到了柔軟的地毯,季松臨在某處停下,兩人盤腿而坐。
季松臨嘟囔著這個位置應該差不多,便說:「睜眼吧」
徐塵嶼在黑暗中慢慢睜開眼睛,他倏忽愣住,心裡那頭小鹿狠狠一撞,掌心不知自地攥緊,呼吸幾乎停滯。
也許窮盡一生,徐塵嶼也忘不了這個清晨,白色牆壁綴滿大片大片的繁星,炫目光影緩慢流動,銀河,宇宙,流星,盡數盛放在他眼前,壯美至極。彷彿伸一伸手,真的能抓到遙不可及的星星。
還有季松臨這個人,他站在一米開外,眉目似水柔波,